“巧舌令色。”柔珂佯怒掐了掐她的面庞,“我十一岁生辰享宴时,你一个还没半人高的小孩儿抢着行酒令。当着懿慈伯母的面向我说甚么‘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胡白放诞之言还不自知,宴毕回宫后被懿慈伯母罚跪了半夜,次日还哭哭嚷嚷地寻我说理,莫是忘了经验?”
棠辞直勾勾地盯着柔珂看,嘴角不自发地漾起笑意:“喝了,你命人添了蜜浆?”
将装着酥糖的油纸包交给樵青,柔珂轻而易举便将秦溶月紧紧地抱在怀里。
柔珂纤眉轻蹙,将她牵到软榻上坐着,向她道:“‘仇人’二字,许生担得起,我却担不起。你也无需在我面前拘泥礼节,我与你投缘又对你有愧,本日来倒是想问问你究竟作何设法?”
今时不比昔日,棠辞也许还怀着孩提时的稚嫩心机,只把柔珂看作缘定相好的金兰姐妹,可柔珂自十二年前发明本身竟只担忧棠辞的存亡后便一晌惊梦,待经年累月后完整觉悟,早将她视作了性命。柔珂自以为她看棠辞,与棠辞看她该当……是分歧的。
棠辞点点头,唇角勾笑:“主派的赈灾大臣是吏部连旷达,而后是我,方才听教员说,韩儒那儿成心将沈逸塞出去,犹嫌水清,只想着浑水摸鱼才好。”
目睹柔珂面露难色,林绾反倒松了口气,笑道:“武安侯真有上天上天之能,我便是韩护势在必得的瓮中之鳖,逃到那边也无济于事。人各有命,我不计算好处得失,也不妄自陋劣,倘若我能幸运活下去,也不该躲藏于别人羽翼之下。郡主能帮我一时,能够帮我一世?”
“我儿经常挂在嘴边的话竟被你忘了么?”棠辞将柔珂的手拿开,睁着一双不乏竭诚的眼睛看向柔珂,“见到阿涴的第一眼我便喜好上阿涴了,不然尚在襁褓中的婴孩怎会破涕为笑?除了我母亲,阿涴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