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稳摔着——”柔珂瞥眼瞧她,语气严厉几分不说,眸色也冷了些许。
棠辞只好耷头耷脑地偃旗息鼓,谨慎翼翼地环住她的盈盈细腰,另寻话茬:“阿涴,我揣摩着,溶月一个小女孩孤零零地待在家里也实在孤单了些,小渔去了恰好,她二人恰有伴儿,便如你与我一样。我儿时听母后说,在我出世前,你也总孤零零的无人搭话。”
知她身材孱羸,赈灾以来不辞辛苦地同与本身巡查督查,尚未累病已算幸运。
“唉,向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你现在心总不往我这儿偏了。”棠辞长叹短叹,非常黯然落寞。
“不是韩儒,便是鲁王,两人狼狈为奸,却早已不分你我了。”棠辞摇点头,“罢了,这些琐事进京后再说。”
自贞淑妃去世后,天子再未选秀纳妃,偌大的后宫竟只住着鲁王的母亲——周贵妃,此番行动实在可称得上令人闻之震惊。
闻言,柔珂秀眉高高挑起,极是惊奇:“宠幸?莫非还归入后宫了?”
“天子克日宠幸了一名宫婢,能歌善舞,传闻举止仪态与我母后有几分可贵的类似。”
“他不善言辞,也碍着我并非男人不能担当大统,未曾说教与我。可梁州一行,却使我多少明白了些何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太后辈弟不在人间了,父皇膝下的孩子只剩我与安宁,若要复仇且若能胜利,将他拉下帝位,不管我还是安宁取而代之,都该铭记于心,使父皇在天之灵可得安慰。”
屋内四角布有炭盆,驿站供应的柴炭自是比不得宫里的红罗炭,也顾不及柴炭会否消得快,炭火必得烧旺了,不然烟熏火燎,难受得很。
那只偷偷摸摸的手,又得寸进尺地往腰腹下挪,悄悄痒痒——
棠辞面露犹疑,顿了顿才道:“这个,教员未提,但想来彤史女官那儿既有记档,纳妃不过迟早。”
“你何时这般畏冷了?”柔珂走近床榻,在床沿坐了下来。
“谁想闹了?哦——”棠辞拖长了调子,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又不动声色地将手搁在她的小腹上,轻揉了揉,“食色——性也,阿涴早晨没吃饱么?”
柔珂点点头,向她戏谑笑道:“小渔可比你儿时灵巧多了,都不必哄她,洗漱了便自个儿轻手重脚地爬到床榻上睡觉。”
柔珂转了个身,侧躺着,伸出一只手去,想探探她身下的睡榻会否太冷,与此同时,她却也伸脱手来握住本身的手,悄悄地包在掌内心,送到嘴边呵了几口热气,搓了搓,轻眨眼睛,笑道:“公然好冷。”
“何事?”自赈灾以来,秦延便未与她二人多作联络,纯粹将此次差事当作给棠辞的历练,且看她的本事多少。
柔珂毫不包涵地拎着她的一根手指扔到一边,冷声道:“在你出世后,耳根子却不得清净了。”
少顷,棠辞问道:“小渔睡着了?”
又自嘲地笑笑:“即使我不肯承认,可究竟却摆在了面前,他做天子确是不差的。”
棠辞蓦地握住她的手腕,往细致温软充满掌纹的手内心亲了一记,微仰着头,眉眼弯弯:“都是我的么?总得四周盖个印记才做得真。”
耳垂染上些许绯色,柔珂忙抽脱手来,轻咳一声,道:“彻夜莫要闹了,明日还得赶路。”
棠辞枕在她的胸前,眼睛笑得弯成了新月:“阿涴于我,便是最清神醒脑的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