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年前娘子的美意却换来一场祸事,想到家里糟苦衷,冯提司就愁眉不展,更是无可何如。
陈友谅见周兴承诺下来,大喜过望,站起来让小二快些上菜,待饭菜上来,吃喝了一阵,非常敬了几杯周兴的酒,又让几个官差陪着周兴吃好喝好,回身去找冯提司。大伙见他为了故乡带来的这些民夫如此用心,当真是仗义无双,感佩之余,也不禁止他。
三名官差见他傻愣愣的胡吹大气,忍不住就是一阵轰笑,倒是陈友谅听得正一教三个字,双眼一亮,笑着问周颠:“小兄弟果然是正一教的羽士?”
正愁闷间,目睹一个胥吏穿过天井径直走了出去,瞧着另有些眼熟,像是明天来过,心中有些不快,就等着他来,想着找个启事怒斥几句,也宽宽本身的胸怀。
冯提司俸禄支出很多,分外支出也多,年纪又轻,家道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富。rì常很有几个仆妇供差遣,干些端茶倒水,生火做饭,补缀浆洗之类的活计,使得他家娘子能够倒出工夫来相夫教子,闲时也能同女伴在一起做做女红,或者是谈笑逗趣。
陈友谅这一问,问得周兴老脸一红,喃喃道:“我只是初度授箓的羽士,还没资格学习本教的五雷正法。”说到这感觉有些脸上挂不住,又道:“不过本教的五雷正法,那也不是谁都能学的,得是资质过人,福缘深厚之人才气学得,本教会这五雷正法的也不过不去十人,但本教道法浩大,学得一两小技,也足可行走江湖了。”
陈友谅哈哈一笑,上来抓住周兴的手拽到他这一桌,道:“来来来,与道长了解也是缘分,今rì少不得要多喝两杯。”随即又号召周颠和林麒过这一桌来坐了,待大师都坐好,陈友谅一拍桌子,对小二道:“小二,酒菜快些上来,明天都算是我的。”
水道衙门内,冯提司坐在椅子上,他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髯毛还不是很长,恰是男人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但他却双目无神,笑容满面,时不时的就哀叹一声,使得全部衙门都仿佛覆盖着一层yīn影。这冯提司在济yīn县也算得上一号人物,黄河自古多难,每朝每代都有治河管河的衙门,固然官不大,却也把握实在权。
陈友谅晒然一笑,看着那官差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道:“男儿丈夫,活这一世,只求遂了本身情意,如果这也怕,那也怕,活的另有甚么意义了?”
世人听他承诺的豪放,一起喝了声彩,周兴朝大师抱了抱拳,袖子却不经意的挡住面前的五十两银子,林麒瞥见这一幕,有些惭愧,转过甚去,心中暗道:“徒弟啊徒弟,这吃相太丢脸了些。”
宴客的官差那边肯让陈友谅出钱,吵嚷了几句,陈友谅也就不在去争,转过甚来问周兴:“道长,鄙人常听人说,正一教主掌三山符箓,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门派,特别是贵教的五雷正法,斩妖除魔,无往倒霉,当真令民气生神驰,不晓得长可会这五雷正法?”
“小的沔阳陈友谅,押送民夫前来治河,昨rì刚与大人交代,这是大人给我的官凭。”
“那是,那是……”陈友谅听得周兴不会五雷正法有些绝望,沉吟了一下又问:“不晓得长画符抓鬼的本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