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黄河本年又决堤了,朝廷征发民夫,这等苦活,谁也不想沾惹,陈友谅却感觉机遇来了,自告奋勇带着二百多个民夫来到黄陵岗,本是暗中等候机会,却不料刚来就碰到冯提司家的怪事,暗里查探了一番,得知小六子是个孺子命,内心就有了主张,第二天又在聚贤楼碰到周兴三人,想摸索一下周兴是不是有真本领的,这才有了去找冯提司前来与周兴相见。
马车脚程快,不一会就到了岸边,下了车就见天空降落的吓人,四周暗淡暗淡的,黄河水浪花四溅滚滚向前,两岸一片狼籍,高地上面站满了人,哭天喊地有之,下水捞尸的也不在少数,更有孩子惨痛寻觅爹娘,好一副人间惨景。
事到如此也就随冯提司去看看吧,周兴坐在马车上,耳听得四周哭喊声音震惊六合,挑开帘子一看,小小的济yīn县挤满了灾黎,这些灾黎俱都失魂落魄,哀声痛哭,喊叫本身亲人名字,有那心存幸运的还在大声叫唤,但愿父母妻儿能躲过这一劫。周兴暗自一叹,也起了怜悯之心。
听清冯提司的话,周兴愣了,内心暗道:你是霉星转世吗?咋就啥见鬼的好事都能让你碰上?故意就要推让,还没等说出口,冯提司已经不管不顾的拽着他出了家门。
“那就好,那就好……”冯提司上前一把抓住周兴的手,道:“道长,部下人来报,说昨夜黄河发了水,是有恶蛟捣蛋,道长随我看看去如何?”
陈友谅沉吟一下,道:“这个小的就不晓得了,也不晓得这恶蛟为何发怒,实在是不好说。”
“多谢提司的接待,统统都好,我老了就起的早些,不像我那儿子和徒儿睡得死。”
冯提司急的心火噌噌的向上冒,仓猝下了床,披了衣衫,出了房门,问那衙役:“到底如何回事?”
“对,对,道长你快与我拿个主张,我定会重重的报答道长……”冯提司一脸期盼的看着周兴。
陈友谅心机深沉,统统都在他把握当中,没有想到的是,关婆子竟然也是个孺子命的,如此一来更加妙了,两个孺子命的,还是母子,沉到河底,还不闹腾个天翻地覆?
正想到这,就见周兴伸着懒腰走出了院子,他是羽士最重摄生,夙起成了风俗,不管多苦多累,到了金鸡报晓一准醒来,周兴打了个哈欠,瞥见冯提司,打了个号召:“提司早啊。”
黎阳百姓本已经是家破人亡,整rì里惶惑不成终rì,原觉得刘景泄了私愤,总能挣扎出条xìng命来,却没想到,不管男女长幼,全都沉了黄河。三万多百姓都是非命,天不收,地不管,怨气多么之大,都成了水鬼yīn灵,兴风作浪,为坏处所。
且不说陈友谅到手以后悄悄隐去,只说冯府内这一夜欢庆喜乐,大摆筵席,冯提司与周兴几人喝了个昏入夜地,直到半夜才散去,凌晨正睡得香,猛听得府中下人斥责道:“甚么事那么急?我家老爷昨夜半夜才睡,天大的事也得等老爷睡醒了再说,你这里吵嚷,触怒了提司,少不得打你几板子……”
陈友谅世代沔阳捕鱼,惯会使些个祭神分水的神通,他自小便不甘于人下,心机也深沉,从一异人那边得知黄河里有三百人头鳌,八百水猴子。如果能降服这些凶物,五湖四海足以纵横,可这些个水中凶物都被青蛟降服,也只能从它身上想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