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官玉凤见了红,世人面面相觑,纷繁垂了目光,寂静了半晌,这才让开了身子。
时候仿佛静止了,白芷被扔在地上,好轻易平复了呼吸,看着上官玉凤的神情,晓得她八成是又犯病了。她本来就是那样纯真的女子,说是不谙世事也不为过了。但这么些日子,小皇子被江修害了,上官宏逼宫,囚禁江修,又将这个宠了一辈子的女儿给关在凤栖宫,给上官玉凤带来了多少伤害?现在他又大喇喇的冲出去要杀白芷。上官玉凤当日见到白芷没有死的时候多么欢畅,现在就有多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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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力压下去想吐的*,白芷还是扶了上官皇后往床边去,明黄色的帷幔之下,江修躺在床上,神采丢脸得如同死灰般,见不到半点属于活人的气色。上官玉凤自从前次寿王进宫以后,再也没有见到江修了,此时见他如许,伏在床边掌不住哭了起来。
上官玉凤脸上泪痕未干,带了几分赤色模样,想到昔日上官玉凤活泼灵动的模样,白芷感觉心中难受极了,上前去。上官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想要对凤儿做甚么?”
她蹲下身子,低声道:“玉凤……”
本日如许无助的躺在这里,是他咎由自取!
“治得好吗?”上官宏瓮声瓮气的问道,见那太医的神采,已然明白了几分:“废料!”
上官玉凤再如何天真,却也不是傻子,想到自家老爹如何对待江修的,天然也是明白江修必定活不悠长了,一时泪如雨下,如何都止不住。“脖子上如何了?”江修看着她,不免看到了她脖颈上的伤痕,“他们敢和你脱手?”
白芷被他紧紧掐住脖子,几近不能呼吸了,面前尽是黑影,想到宿世临死前,也是如许看着上官宏的脸,只是阿谁时候,上官宏道貌岸然如同一个儒雅的中年人,但是现在倒是恶相毕露的凶恶模样。
“你猖獗!”江修怒道,“朕乃是天子,即便身陷囹圄也还是天子,你与朕耍甚么威风?”
现在上官宏已然有了要和江家脱手的心机,太医一个没有实权的臣子,又怎敢说甚么?当下就要跪下。白芷看不惯如此,扶了上官玉凤出来,又闻声小皇子开端哭了,只抱了小皇子在怀中,见上官玉凤坐在床上,很用心的听着这小猫似的哭声。
白芷因为脖子上伤了几分,声音有些沙哑,也是嘲笑道:“现在晓得‘凤儿’‘凤儿’了,早做甚么去了?明晓得她甚么都不懂,还做如许的事!现在晓得找凤儿了,晚了!”
“天子陛下。”白芷嘲笑道,也不可礼,渐渐走近了床边,笑容愈发的冷冽了,“当年被陛下诛杀的丞相白景恒,是我爷爷。”
撕下了伪善面具的上官宏,也不过就是一个凶险的小人罢了。
“玉凤。”白芷抱着孩子坐下,将小皇子给她看,“你晓得么?这是你的孩子,你生的。”
白芷看着江修如许的惨状,心中涌出了抨击的快感。江修忠奸不分,轻信上官宏这等逆贼,当年因为上官宏诬告,一气杀了连同祖父白景恒在内的数十名为国请命的忠良死节之臣,是以连累丧命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会不会放过我我不晓得,但我晓得,天子陛下是死定了。”白芷看着他,那种抨击的欣喜几近冲要出胸膛,“陛下现在对劲了吧?当年诛杀了那样多的人,几近个个都是为了陛下和大熙而情愿上书请谏的人,本日的局面,陛下是自找的。”她说到这里,镇静一笑,“该死你受着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