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猖獗!”江修怒道,“朕乃是天子,即便身陷囹圄也还是天子,你与朕耍甚么威风?”
上官玉凤泪流满面,将手中的匕首掷下,立在内里半晌不动,直到在凤撵当中的白芷快步到了她身边扶她,上官玉凤这才哆颤抖嗦的进了殿中。
白芷因为脖子上伤了几分,声音有些沙哑,也是嘲笑道:“现在晓得‘凤儿’‘凤儿’了,早做甚么去了?明晓得她甚么都不懂,还做如许的事!现在晓得找凤儿了,晚了!”
江修点头哂笑道:“朕现在该光荣的是甚么?死前还能见到你?”他声音戛但是止,看向了立在上官玉凤身后的白芷,“你――”
“我生的……”上官玉凤喃喃自语一样说道,也不哭不闹,伸手摸了摸白芷怀中的小皇子,见他动了动,吓得缩了缩,“他会动……”
白芷底子不能呼吸,但想到腹中另有个小生命,手脚不住的挣扎着,只是因为被如许死死的钳制住,底子就是杯水车薪,认识垂垂恍惚之际,却听到上官皇后的哭号声:“爹爹,你是不是也要逼死凤儿?”
上官宏一怔,转头看着被好几人拉住的皇后,见她双目红肿,落下的泪都泛着诡异的赤色。两行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滴落,洇入了衣衿当中:“爹爹,你到底还要如何样?白家一百多条性命都死在爹爹手上了,爹爹还要杀白芷?还要当着我的面杀白芷?爹爹知不晓得我这么些日子有多惊骇,你不让我见修哥哥,就把我关在凤栖宫里,我每天看着灏儿那样小那样弱,仿佛随时都要没了一样,好不轻易白芷进宫来跟我作伴,你还要杀她……”她说到这里,分外果断的看着上官宏,“爹爹把我也一起杀了吧,我不想如许被折磨了……”
乾元殿是天子的寝宫,天然是华丽无双的,雕栏画栋,鎏金的屋顶和屋檐看来贵气逼人,只是刚一进门,便闻见一股子药味稠浊,本来只是药香也就罢了,但因为天子被半囚禁般关在寝殿当中,这气味有些衰颓枯朽。白芷本来就有了身孕,闻了这气味,实在是令人作呕。
“这是孩子啊,又怎不会动?”白芷微微一笑,但又止不住的苦涩。上官玉凤这般疯了,还是让人可惜,本日上官宏当着她的面,要白芷的命,几近压垮了她统统的精力。
“爹爹――”上官玉凤声音非常的凄厉,扑上去要拦住上官宏,上官宏怒道:“你们都是死的不成?还不将皇后拦住?”
“我的?”上官玉凤渐渐问道,“我能抱他么?”
上官玉凤脸上泪痕未干,带了几分赤色模样,想到昔日上官玉凤活泼灵动的模样,白芷感觉心中难受极了,上前去。上官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想要对凤儿做甚么?”
吃力压下去想吐的*,白芷还是扶了上官皇后往床边去,明黄色的帷幔之下,江修躺在床上,神采丢脸得如同死灰般,见不到半点属于活人的气色。上官玉凤自从前次寿王进宫以后,再也没有见到江修了,此时见他如许,伏在床边掌不住哭了起来。
念及此,白芷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等她说话,门便被人推开,上官宏板着脸,一脸的狠意,快步出去,拧住白芷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贱蹄子!都是你勾引得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