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涓滴不在乎她的强词夺理,看一眼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和溅了满地的泥与残花,搁了书,含笑看着白芷,柔声问:“这一地狼籍,阿芷预备如何?”
萧逸在桌前坐定,白芷便要去给他盛粥,萧逸也不拦她,比及白芷给他盛完了粥才笑盈盈的看向她:“坐吧,和我一道吃了。”
萧逸正坐在书桌前看书,他五官清俊非常,但又有独属于男人的锋芒毕露,从侧面看,也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见她返来,萧逸也不昂首,只问道:“返来了。”
“喜好就拿去吧,如许偷偷摘,好似我如许吝啬似的。”萧逸笑得非常暖和,看上一眼,都感觉心复镇静了很多。白芷脸上发热,磕磕巴巴的说:“公子是男人,不懂女儿家的心……”
萧逸闻言,半晌不语,又暴露笑容来:“阿芷不肯听我的,我又有何体例呢?”又指了指身边的凳子,“傻了么?还不坐下?”
婆子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恼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再如何不将他当作大爷,但他送来的东西,我也得服服帖帖的敬着。我另有夫人撑腰,你有甚么东西?还是你有甚么本领?亏你还晓得面子工夫,如果哪日叫他看了这卷轴被人踩了,老爷和夫人脸上怎过得去?”
得了,此人又在以“夫主”的身份说话了。白芷无法只好端了碗,幽幽说:“公子这嘴,和刀子似的,招招往人关键上戳。”
白芷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如果我迷了路又该如何?”
白芷道:“主子主子都坐到一桌去了,叫人晓得了,岂不笑话?”
从院中出去,绕了好一会儿,白芷才回到了萧逸的住处,只是石榴树实在是高,白芷无法之下,只得拾了落下来的一些,但也装了半篮子,这才像模像样的回了屋中。
“不。”白芷回神,强打精力,只是歪着头看那盆花,“我只是在想,这花是甚么种类的,怎的如许香。”
“公子吃吧,我还不饿。”白芷并不是傻子,萧逸这么两日对她好得出奇,叫白芷有些思疑他是不是晓得了甚么。在尚未见到博陵侯之前,统统都是未知的,她也不敢如许等闲的就交托本身的信赖。
萧逸“噗嗤”一声笑出来:“可莫要胡言,如果一语成谶,你该如何赔我?”他的笑容愈发促狭,“况我若真与表妹成其功德,来日你的日子就难过了。”见白芷猜疑,他只做了个噤声的行动,声音低低的让人沉浸,“至于这启事么……奥妙。”
白芷立在廊下,见两人对话已完,也是嘲笑出来。公然这萧二叔和宋氏是包藏祸心的!不拘如何,这萧家是萧逸父亲的东西,也就是萧逸的东西,萧二叔和宋氏不过是替出门游学的萧逸管着,现在倒是不肯还给别人了。
“女儿家的心机,我的确不懂。”萧逸缓缓道,声音低低的,又从身边取了个卷轴来,“你昨日才随我来,本日便指派给你一件事,去给二叔二婶送这个卷轴罢,算是我的情意。”
“我夙来浅眠,起得天然早。”萧逸低头瞧她,欣喜道,“你无需决计巴结我,我说过了,我并不喜有人服侍。你昔日在家甚么模样,在这里便甚么模样,不必多管我。”
那花红艳艳的,开得非常好,离得如许近,又是一阵异香扑鼻,也不知是不是闻得久了,白芷只感觉有些头昏脑涨的。待临摹完一幅,萧逸昂首,见白芷看那花看得入迷,笑道:“你非常喜好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