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小的只是离得远远的看了一眼,见城门口的确是有重兵扼守,城门前更是用巨木挡住,半点不让人靠近。看来是真的想要围了县城,将此中之人饿杀。”
白芷恍然大悟,深思着本日白日李施夷提及夏侯杰时的吞吞吐吐,顿时明白过来。两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边,白芷又给萧逸抱在怀中,挣扎无果也就懒得再与他闹了。
“阿芷想晓得?”他笑眯了眼,口中薄荷的香气缓缓喷出,白芷不安的挣扎起来,还是很坦诚的点了点头,萧逸笑道:“但是我饿了呢,没有吃饱如何奉告你?”
萧逸轻声笑道:“夏侯兄当然故意,只是我有这颗心,阿芷却视而不见,至今也不肯奉告我究竟是收不收我那金簪。”
他说到这里,笑容愈发的浓烈了起来:“没有人想死,天然也不会放过用心要他们死的人。羽林卫一贯是眼高于顶,仗着是天子亲卫作威作福,可惜却忘了人道一物。怎会有人甘心为了他们的打算而死?更不说,是本来就对大熙有诸多不满的桐县百姓。昔年先帝爷尚在,桐县乃是大熙最繁富足庶之地,现在倒是流民最多的处所,见证了一场剧变的人谁心中不痛心?对于现在的天子陛下可就是有怨不敢言,更不说现在是天子亲卫羽林卫要他们的命。这不满天然越来越重。民怨沸腾之下,即便是手中只要铁锨和镰刀,也能杀人。既然如此,沈兄又何必去为这群羽林卫调停呢?待到两边冲突不成调度了,我们再出兵,必将获得怀了满肚子怨气的百姓支撑不说,又能表里夹攻,一举大破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羽林卫,省去很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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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笑道:“若真要饿死人,没有三四日工夫是不能的。而羽林卫夙来横行霸道惯了,更不会将这些流民放在心上。但切莫忘了,现在的大熙早不是之前的大熙了,百姓怕当官的,不但怕,还怒。而常日当中,怕和怒比起来,天然是怕能够压抑住怒意。”他缓悠悠的说着,“只是如果性命攸关呢?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正凡人会如何?一条路是被饿死,一条路则是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