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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嬷嬷方才但是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也一清二楚了,心道是本来白芷公然偶然,净是红杏那贱蹄子信口扯谈。心中本来就有点鄙夷肥猪老爷的不要脸,现在一听他说他亲身来看看本日吃啥,就更鄙夷他的不要脸了。
肥猪老爷额上盗汗都下来了,从速起家道:“这县衙里另有些公文没有看,夫人且喝些茶败败火,我早晨再来。”说罢,也不敢再看白芷,飞也似的去了。
倪氏睨了肥猪老爷一眼:“你慌甚么?说你了?我瞧你平日里胆量挺大啊,为了一个红杏,三番四次落我颜面,本日我不将你轰出去,已然是看在闺女的面上了。”
只听“撕拉”一声,白芷的衣袖从手肘处断开,小臂尽数露了出来。她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小臂又嫩又白,看得肥猪老爷眉开眼笑的。白芷从速捂住了小臂,转头又传来蔡嬷嬷的声音:“老爷如何和一个小丫环闹起来了?”
品玉应了一声,旋即道:“我只与你说一事,现在老爷在屋里呢,你想如何你就固然去做。有一话奉告你,我们这府里,宁肯获咎老爷,也千万莫要获咎夫人。”说罢,又对内里笑道,“就来啦,夫人莫慌才是。”
白芷只用另一手的衣袖掩住露在内里的小臂,还不忘狠狠的在已经有些淤青的手腕上再掐了一把,逼出了眼泪,泪眼汪汪的看一眼蔡嬷嬷,又低头一语不发。肥猪老爷为可贵要死,咳了一声:“老爷、老爷来看看今晚吃甚么。”
倪氏笑道:“传闻本日老爷对白芷动了手?”见肥猪老爷难堪,倪氏嘲笑道,“如何?收了红杏一个不敷,还想再来一个?我身边的人果然那样好?既然如此,将品玉和白芷一气全收了,给我一封休书,叫我趁早回娘家,你说好不好!”她说到前面,柳眉倒竖,三角眼圆睁,虽是坐着看肥猪老爷,但那气势几近是赛过性的完胜。
“现在大好了?”倪氏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三角眼紧紧的盯着白芷,“白芷啊白芷,你说你如何这么本事,勾得谁的心都是向着你的?”
肥猪老爷为可贵短长,连看都没敢看白芷,便跟着蔡嬷嬷去了。
“我也并非是助你,只是我做事,求自保是一件,对得起本身的心是一件。”品玉笑眯眯,慈眉善目很有几分温婉,又低声说,“何况夫人那性子,说是滥杀无辜也不为过了。我在她近身做事,未免来日下了天国,我天然得拦着她些。”
等蔡嬷嬷也去了,倪氏才嘲笑道:“好个混账东西,和那红杏一窝子狼心狗肺!若非如许多年,我早一把香花药死他,还会像现在如许想留住他?”又看向了白芷,“你是个好的,今后就和品玉一道,留在我身边服侍吧。”
白芷沉默不语,反倒是肥猪老爷手上一抖,将茶杯给撞倒了,茶水零寥落落的流了下来。
吃过了饭,肥猪老爷瞅见白芷,那股难堪劲儿又上来了,起家说:“既是吃过饭了,我便先归去了,夫人也早点歇息吧。”
肥猪老爷如蒙大赦,从速跑了。倪氏一边让人抱了蜜斯儿来,一边对蔡嬷嬷笑道:“妈,烦劳你再替我跑一趟,去看看老爷,睡得可好。”
“夫人放心,婢子对夫人绝没有贰心。”白芷从速表了忠心,“婢子必定经心极力服侍夫人,毫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