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婢子对夫人绝没有贰心。”白芷从速表了忠心,“婢子必定经心极力服侍夫人,毫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品玉这话说得天然有事理,倪氏娘家势大,连肥猪老爷都是靠着倪家才有本日能坐到县官的本钱。现在大熙乱得很,朝廷官员从上到下就没有几个是普通的,所谓民不聊生也不过如此。而这府里,倪氏说话要比肥猪老爷管用很多,就算肥猪老爷要如何,倪氏也拦得下来。
“谈笑?我几时与你谈笑?”倪氏嘲笑起来,将茶杯掷在小几上,“你自个儿晓得你甚么花花肠子,前儿说是睡下了。本来你睡下了屋中另有那听不得的声音?敢问是你自个儿收回女人的叫喊声了?”
倪氏睨了肥猪老爷一眼:“你慌甚么?说你了?我瞧你平日里胆量挺大啊,为了一个红杏,三番四次落我颜面,本日我不将你轰出去,已然是看在闺女的面上了。”
吃过了饭,肥猪老爷瞅见白芷,那股难堪劲儿又上来了,起家说:“既是吃过饭了,我便先归去了,夫人也早点歇息吧。”
品玉施施然一笑,进屋未几时就出来了:“夫人叫你出来呢。”
“你说老爷为甚么而来?”肥猪老爷笑起来,伸手想捏白芷的下巴,被白芷躲开了后,也不恼,说,“如何?红杏明显说了你情愿做老爷的侍妾,现在又不肯意了?你就如许怕母老虎?”
倪氏笑道:“传闻本日老爷对白芷动了手?”见肥猪老爷难堪,倪氏嘲笑道,“如何?收了红杏一个不敷,还想再来一个?我身边的人果然那样好?既然如此,将品玉和白芷一气全收了,给我一封休书,叫我趁早回娘家,你说好不好!”她说到前面,柳眉倒竖,三角眼圆睁,虽是坐着看肥猪老爷,但那气势几近是赛过性的完胜。
等蔡嬷嬷也去了,倪氏才嘲笑道:“好个混账东西,和那红杏一窝子狼心狗肺!若非如许多年,我早一把香花药死他,还会像现在如许想留住他?”又看向了白芷,“你是个好的,今后就和品玉一道,留在我身边服侍吧。”
而白芷甫一到正院的时候,就见品玉出来,见了她,也是笑盈盈的:“大好了?”
白芷沉默不语,反倒是肥猪老爷手上一抖,将茶杯给撞倒了,茶水零寥落落的流了下来。
白芷一面回声一面出来了,倪氏还是那浑身金灿灿的打扮,而身边那男人的确就是脑满肠肥的痴肥样,肚子圆滚滚的,仿佛戳一戳就会炸开,流出泛黄的油脂来。两人分坐案几两侧,见白芷一出去,肥猪老爷顿时咧开一个笑容,脸上的肉挤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白芷只做没有见到,伏下道:“给老爷存候,给夫人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