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郭伯言三人,胡氏抬头,又怒又恨,眸子子都要瞪出来了。
“来人!”郭伯言大声喝道,黑眸冰冷地盯着被吓愣在那边的胡氏,“大殿之上,刁民竟敢鄙视皇威,拉出去打二十大板,教会端方再带她进殿。”
一个王爷,不在乎女儿亲爹只是个举人母亲是个再醮的孀妇,不在乎女儿有好吃之名在外,不在乎女儿脸上长了疹子能够落下陈迹,连女儿因父族争斗影响寿王府的声望他都不在乎,除了上心,林氏找不到别的来由。
问的是家事,话里却透着伉俪间的密切。
郭伯言走到大殿中间,微微哈腰,拱手陈述道:“回皇上,此人姓宋,名阔,乃臣妻再醮前的小叔。四年前,宋阔一家四口驱车疾走,撞死一老者,被本地官府判三年监狱。彼时臣妻已在宋家守节六年,乡邻皆怜悯,劝她回京投奔娘家。臣妻孤儿寡母,又无小叔庇护,这才携女进京。未经宋家同意,臣私即将嘉宁记在郭家属谱,确切不当,但主因在于宋家远在千里,臣难以顾及,现宋阔进京,臣愿与其回府商讨此事,若宋阔不肯割舍,臣必当偿还嘉宁于宋家,毫不仗势欺人,有负皇上多年恩宠种植。”
宋二爷连知县都怕,方才被郭伯言打量半晌已经丢了三魂,现在被皇上鞠问,他剩下的七魄也一缕烟似的飞了,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草民,草民……”
但宣德帝却了解成了另一层意义,痛斥道:“听闻侄女起家,你们伉俪便来寻她,若她只是布衣商家之女,你们便持续不闻不问?如此趋炎附势之徒,哪个当母亲的舍得将女儿留给你们?冒犯律法在先,薄情寡义在后,刁民也敢来朕面前诉冤,来人,拖出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或许寿王离府,便是要进宫要求皇上退婚吧?
前两个字, 赵恒是对着林氏说的, 停顿时发觉宋嘉宁抬起了头,赵恒便下认识朝她看去,然后对着那双春雨新洗的杏眼, 说出了前面的“勿忧。”
“该当如此。”宣德帝欣喜道,又问宋阔:“既然你客岁便已出狱,为何现在才进京寻人?”
宋二爷眸子子则长在了林氏身上,之前就感觉嫂子仙女似的貌美,四年不见,嫂子竟然越长越年青了似的,与侄女站在一块儿,清楚是对儿姐妹花。他看美人看得入迷,胡氏则妒忌地满身冒酸水,林氏越好,她的苦她的恨就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