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竹又扫了那女孩子一眼,边幅委实看不切当,但脸型和身材倒是不错,或许是个美女?
“先生不是反动党?”郭田仁是个见过世面的,晓得有反动党这一说,看世人脑后无发辫便有些狐疑。
传闻有人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郭田仁本来是一阵冲动,但冲动持续了不到3秒,他脸上又换上了踌躇之色。秦时竹微微一笑,看破了他的担忧:“郭先生或许信不过我们兄弟,但他们个个身怀绝技,绝非普通人士。”
“强盗如此放肆,官府莫非不管吗?另有没有国法了?”
“先生差矣,今天下朋分豆剖,列强对我早已虎视眈眈,迟早会找借口占我中华,所谓拳匪只是幌子罢了。若非洋人欺人太过,朝廷*无能,小民怎会抖擞抵挡?”
既不是强盗,他就放下心来:“秦先生有所不知,十天前村里来了一伙强盗,说甚么三月十八是马三爷的寿辰,要村民们筹办寿礼,如不就范便要放火烧光全村。我等都是费事农家,哪有多余财帛?村头几户因无寿礼奉上,屋子被付之一炬,强盗扬言明日中午再不备齐,要将全村烧成白地,还要杀人立威,我等小民只能远循避祸了。”
“呀!”夏海强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特种兵的做派,实验员的英姿在这一刹时展露无遗。
长衫震惊的是夜遇“歹人”,陆尚荣等人震惊的夜遇怪人――对方身上的那般穿戴,怕只要在博物馆才气瞥见了吧。
“不是兄弟夸口,有我等兄弟在,那十余个强盗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明日就剿除了他们。”秦时竹挥动动手枪,“先生肯大力互助否?”
“尔等毋须惊骇,我等皆非歹人。”固然只是电光火石的刹时,秦时竹却已经拿起了前人的调子。
“勤王一事,先生恐怕不必了。两宫西狩远行,朝廷亦已筹办与洋人媾和,说要补偿四千万五千万两银子,洋人可派兵入京等……”他忿忿地说,“要不是义和拳匪犯上反叛,何来如此大难。”
“唉,”对方叹了口气,“强盗不但劫财还要劫色,小女年方二八,尚未订婚,怕遭毒手,只能出此下策,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夏海燕悄悄发笑,对周羽私语道:“看秦总这付文绉绉的模样,真相个酸秀才!”
“多谢先生指导,我等虽居外洋,却不敢忘国,闻洋人占我京师,杀我同胞,毁我财物,皆义愤填膺。本想以此为家举义兵而进京勤王,不料却碰到了先生。”终究刺探到充分的期间动静,秦时竹脑筋一转,已编好了遁词。
老夫子还在踌躇,年青后生却挺身而出,抱拳道:“秦先生一个外村夫都肯为乡亲们两肋插刀,我如何不敢,甘心效力。”
“余乃本村塾师,姓郭名田仁,其他都是小人家眷,本欲往山上避祸,不料冲撞了台端,万请恕罪。”长衫见这个“匪贼”模样文弱、说话还算客气,便揣摩着是不是“智囊”一类人物,胆量也开端大了一点。
“虎父无犬子啊。”秦时竹拿话挤兑郭田仁,“先生如果担忧,大可在此山洞内暂避,只让我等兄弟去便是……”
不说倒好,一说又勾起悲伤事,眼泪直流。
郭田仁想到那些剪去发辫的洋门生确切只用假辫子充数,内心倒也安然了很多。
“本来如此,那令嫒为何脸涂煤黑,莫非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