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那令嫒为何脸涂煤黑,莫非另有隐情?”
“既是本村人士,何故深夜往山上出亡,莫非出了大事?”秦时竹脑海里闪过无数问号,但在没摸清楚秘闻之前,他毫不肯过早流露本身的底牌。
既不是强盗,他就放下心来:“秦先生有所不知,十天前村里来了一伙强盗,说甚么三月十八是马三爷的寿辰,要村民们筹办寿礼,如不就范便要放火烧光全村。我等都是费事农家,哪有多余财帛?村头几户因无寿礼奉上,屋子被付之一炬,强盗扬言明日中午再不备齐,要将全村烧成白地,还要杀人立威,我等小民只能远循避祸了。”
“嗖”地一声,周羽的飞刀回声而起,深切20步外的树干寸许。老先生目瞪口呆,惊奇地张大了嘴:“好刀法!”
“先生所言不差,本年确是光绪27年。此村名叫遇罗村,因遇罗崖得名。此处往南30里有一承平镇,属义州地界,归锦州府节制;往北200里,是蒙古科尔沁部右翼后旗;往西南边400里就是直隶地界,不过到京师恐有千里之遥;此去正东300余里便是奉天府。”不愧是读书人,郭田仁娓娓道来,毫无差池。
郭田仁想到那些剪去发辫的洋门生确切只用假辫子充数,内心倒也安然了很多。
长衫将信将疑,苦苦要求道:“我等皆是平常小民,无甚财帛,望大王开恩,放我等一条活路吧。”其他几人哀嚎连连,止不住地告饶声,听得活宝皱起了眉头,不过手中的枪口倒是朝下了。
“虎父无犬子啊。”秦时竹拿话挤兑郭田仁,“先生如果担忧,大可在此山洞内暂避,只让我等兄弟去便是……”
豪情把我们当匪贼了?秦时竹一时摸不清真假,但极不适应对方动不动就下跪的风格,从速将人先扶起来,眼神一瞥,早已落到了对方脑后的那根辫子上,前面的小伙子竟然也是一根辫子――这是清朝的典范标记,他顿时有了底。
长衫震惊的是夜遇“歹人”,陆尚荣等人震惊的夜遇怪人――对方身上的那般穿戴,怕只要在博物馆才气瞥见了吧。
秦时竹又扫了那女孩子一眼,边幅委实看不切当,但脸型和身材倒是不错,或许是个美女?
“反动党?”秦时竹哑然发笑,如何解释?这但是清朝啊,当反动党是要掉脑袋的,“不瞒先生,兄弟见过反动党,但我们真不是!”
秦时竹晓得他在顾忌甚么,便笑:“外洋华侨久离故里,早已入乡顺俗,以是我等并无发辫……不过么,能够弄个假辫子安上么。”
“不是兄弟夸口,有我等兄弟在,那十余个强盗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明日就剿除了他们。”秦时竹挥动动手枪,“先生肯大力互助否?”
“你是何方人氏,何故深夜至此?”
长衫期呐呐艾说不出话来,秦时竹带其他几人又赶到现场。看又来了一帮持枪之人,长衫忙不迭地又叩首,此次倒换成喊:“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
“尔等毋须惊骇,我等皆非歹人。”固然只是电光火石的刹时,秦时竹却已经拿起了前人的调子。
“勤王一事,先生恐怕不必了。两宫西狩远行,朝廷亦已筹办与洋人媾和,说要补偿四千万五千万两银子,洋人可派兵入京等……”他忿忿地说,“要不是义和拳匪犯上反叛,何来如此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