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这么说便见外了,你们活捉马三爷,荡清四周匪患,全镇百姓均感激不尽。沈某敬各位豪杰一杯。”沈麒昌重视到了秦时竹的眼神,眉头微微一皱,却又像没事似地端起了酒杯。
“依君之计当如何自保、自强呢?”沈麒昌又出题了。
刚才多看两眼的费事来了……
“不!想八国联军侵我中华、直捣京师,逼得两宫西行,前些日子才订了和约,光赔款一项,本息合计十千万两。倘若来岁争端复兴,再来一次十国联军,亡国恐怕就在面前,纵不是灭种,我万兆百姓亦将沦为外族仆从。”
“复活言重喽!”冯监生不觉得然。
“这话倒是真相。不过镇上托了贤弟的仆人保护也算承平无事,用不着怕他们。”老监生对沈麒昌的力量另有些自傲。
“那沈老板是甚么意义?我们必然马首是瞻,马首是瞻!”王掌柜抢先表态,世人随声应和。他们固然吃不透沈麒昌的话,但谁也不会拿本身的身家性命开打趣,看他一脸慎重,天然也不能妄动,跟着走就是。万一出事也有人陪着不利。
“诸位远来辛苦,台端光临,舍间蓬荜生辉!”沈麒昌先将其他人先容一番,除了些没营养的久仰外,就是拱手请安了。
这些不新奇,沈麒昌都听过,只诘问道:“复活所言朝廷均已在办,然效果不大,甲午一战竟然败于日本之手,这又如何解释?”
“好一个胸怀天下、顾恋百姓,有志气!不知复活以为天下大事如何?”沈麒昌出题了。
“这倒也不难,学西方、兴教诲、办厂矿、练新军、开民智都是良方。”
“啊!”世人吓了一大跳,连一贯胸有成竹的沈麒昌都这么担忧,其他几个就更不必说。
秦时竹不过就贪看了沈蓉两眼,却不晓得对方内心也直犯嘀咕:说是匪贼吧,偏又边幅堂堂、文质彬彬,不像个打家劫舍之人;说是君子君子吧,刚才偏又直盯盯的看我,没个礼份,倒是色鬼模样。有些让人揣摩不透。
郭田仁认得沈麒昌,下了马便当即先容:“沈老爷别来安好?这位便是义兵秦首级。”
“李鸿章之才确切不如日相伊藤博文、德相俾斯麦等,但举凡我国人物,洞察世情、开眼天下、精通洋务者确切为数未几,李勉强可算一个,除李以外,张之洞、刘坤1、袁世凯也可独当一面。刚毅、徐桐之流昏庸无能,翁同?清谈误国,荣禄、裕禄更只配看家护院。人才凋敝非一日也,如何能成大事?言李鸿章卖国求荣也好、丧权辱国也罢,城下之盟,不得已而为之,弱国无交际耳。”秦时竹拿出了汗青学博士的看家本领。
“干!”大师一饮而尽,两杯酒下肚后秦时竹只感觉喉咙口火辣辣的有些难受,这酒实在是太烈了。
“各位抬爱了,沈某也是为了全镇百姓。明天我约了义兵的首级一叙,叨扰各位作陪。”
“义兵以‘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为主旨,方今盗贼四起,官府镇静失措,民不安生。秦某无能,愿为百姓保护一方,此后也必当如此。”
沈麒昌一边给秦时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肠问道:“不知义兵此后是何筹算?”
“我中华积贫积弱已久,列强环顾伺视,若再不昂扬图强,不免有朋分豆剖之险,乃至有亡国灭种之虞。”
“说得好,说得好!”沈蓉鼓掌道,“我倒也想向秦先生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