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下脚,或是重了些许。”
“孙侍郎,你退后两步。”
见我无动于衷,接着道来:“国师可知,国库再有力支撑任何战事了!如有天灾,纵是连赈灾款都挪不出了!”
“哦?”
孙荐之心神不稳,退后两步,口中仍道:“国师,国师不过……抵赖矣!”
我将脖颈一歪,稍作伸展,目光却逼的更紧。
我委曲,十二分委曲。
见我仍旧自顾自朝大殿走去,未理睬于他,一气之下道:“我这厢,且记取很多国师祸国殃民的大恶事!”
我震惊,非常震惊。
“国师罪一!为臣子者,违逆君臣伦理,打通宦官,沉湎赌局,坏宫中民风,损君上清誉!”
我见孙荐之正慌乱,当是要向我报歉,整整衣袖道:“不必了,快入大殿。”
狗腿国师刹时笑盈盈,屁股也不觉疼,身子也瞬时松快,小碎步跑上前给帝君捶腿:“能拿多少拿多少?”
又合眸轻叹一声:“你这没心肝的。”
“君……上……”
孙荐之见我戏谑,四目相撞,冷哼一声:“怕是国师无可回嘴!”
说话的,恰是户部侍郎孙荐之。此人才学在青州很驰名誉,也提过几个增减赋税的良策,独一的弊端就是过分朴重,脾气臭而硬,还出了名的惧内。现任户部尚书恰是其岳父,也因着这一层干系,尚能不上不下。
“国师!何故如此仓猝!”
不踢你醒来,莫不本钱君堂堂一帝,还需得做玄一的替人,由你且抱且抓且在梦里谈情说爱?
连做梦都想着玄一,嗯?
青华见状,也不去顾虑我是真疼还是假疼,公然不出我所料,筹办用款项来弥补本国师的自负心。
“孙侍郎,我如何祸国,如何殃民,你且说来。如有事理,你先前的题目,我当一一解答。”
本日,我苏阳离受此奇耻,定叫你青华脚债钱偿。
“咳”
“那么……”
这就,没了?
青华笑着在内心叹口气,也罢,这九州大陆千百年也就修了你这么一个没心肝的。
我顺势逼近,使其无处可退。
青华紧握拳头尽力禁止本身的肝火,本来瞧这没心肝睡着的模样还挺受用,看了半个时候也不困乏,反倒是越看越精力,越看越忍不住想靠近。
我提起罩衫,盯着孙荐之,一步,再一步,戏谑道:“这就没了?本国师还觉得能听到甚么高论。啧啧啧,孙……侍郎?也不过如此。”
“国师是天命所定,说哪国得国师之才,国必盛,百姓必充足安康。荐之实在感觉国师孤负了‘得苏家先人,得天下’这话!”
用过早,我夹着小碎步提了裤子往宫外跑,总得和其他大臣一起入宫入殿去上朝,跟在帝君的龙腚背面上朝去,总不成体统。
“孙侍……”
见我往大殿走,一边赶上,一边道:“国师可知现在赋税多少?收成又如何?可知今次去点户籍册,荐之所见者,多少百姓食不充饥?又有多少青丁壮或逃往他国?或征入军中?”
“国师罪四!与君上…..阻帝王家龙嗣延绵,祸国殃民!祸国殃民!”
苏阳离,本君原觉得,你对本君爱的地久天长,断念塌地。
青华叹口气,道:“能拿多少拿多少。”
“一起用早膳,然后……珍宝库里合眼的随便拿吧。”
既未因才升迁,也未因不油滑而贬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