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下脚,或是重了些许。”
本日,不宜出门。不宜酬酢。
青华见状,也不去顾虑我是真疼还是假疼,公然不出我所料,筹办用款项来弥补本国师的自负心。
“咳”
又合眸轻叹一声:“你这没心肝的。”
“国师罪四!与君上…..阻帝王家龙嗣延绵,祸国殃民!祸国殃民!”
用过早,我夹着小碎步提了裤子往宫外跑,总得和其他大臣一起入宫入殿去上朝,跟在帝君的龙腚背面上朝去,总不成体统。
连做梦都想着玄一,嗯?
孙侍郎心一横,牙一咬,开罪权贵,他不差这一次。
这就是了嘛!
不过睡了你的榻,你竟如此欺侮于我……本来睡在一处时也没见你有甚么劳什子洁癖。
我一边揉屁股一边起了身。还好踢我时只穿了套袜,若穿戴宫里特制的龙靴,还真吃不消。
“还不起来,是等着本君抱呢么?本君都起了,你还睡着,你说我踢你这一脚,该是不该?”
孙荐之心神不稳,退后两步,口中仍道:“国师,国师不过……抵赖矣!”
狗腿国师刹时笑盈盈,屁股也不觉疼,身子也瞬时松快,小碎步跑上前给帝君捶腿:“能拿多少拿多少?”
我提起罩衫,盯着孙荐之,一步,再一步,戏谑道:“这就没了?本国师还觉得能听到甚么高论。啧啧啧,孙……侍郎?也不过如此。”
谁成想,这没心肝的做梦,嘴里喊是玄一。还一副欢愉模样,知名火腾的窜上明台,实是忍无可忍,方一脚将这没心肝踢下了榻…..沿。
我顺势逼近,使其无处可退。
这就,没了?
青华见我还是保持被踢下去的姿式趴在地上,许是不忍,想上前扶我。还未到跟前,我噌的一声,又在地上朝火线御书架方向滚一圈,保持本来的姿式,一双水汪汪含雾气的大眼睛委曲又警戒地凝睇帝君。
见我无动于衷,接着道来:“国师可知,国库再有力支撑任何战事了!如有天灾,纵是连赈灾款都挪不出了!”
孙侍郎见我这般好脾气,反倒举足无措。平常他这般冲撞,官职大过他的已然开骂,官职小的也不免面色不悦,背后谩骂,使绊子。
我将脖颈一歪,稍作伸展,目光却逼的更紧。
我原不肯与这孙侍郎多做胶葛,闻声拿捏着我“大恶事”这话,反倒生出兴趣。
青华原在想,虽内心气,但这没心肝到底是个女儿家,怕这一脚踢疼踢伤,预备扶起再做安抚,再赏些珍玩。这莫名滚一圈,又委曲巴巴耍恶棍的模样,顿时气散。噗呲笑声出来,也不顾礼节,楞是笑了十几秒才停下。
“君……上……”
孙荐之见我戏谑,四目相撞,冷哼一声:“怕是国师无可回嘴!”
郎字还未出声,只听得“梆唧”一声响,孙荐之走的极快,我这厢又停脚,两人正撞个健壮。
我见孙荐之正慌乱,当是要向我报歉,整整衣袖道:“不必了,快入大殿。”
“国师罪三!割让石城、大漠、青溪三城,致国度分裂,三城百姓俱遭大瑶火焚,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