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的心怦怦乱跳,现在南北对峙,第三师驻扎在第一线,如何吴佩孚公开和谭浩明走到一起去了,怀着猜疑回到伙房,老王正在炒菜,大大咧咧问道:“是不是赵恒惕来了?”
陈子锟心说到了靶场上我再亮一手给你瞧瞧。
师长?这老兵就是名满天下的常胜将军、北洋陆军中将、孚威将军吴佩孚,陈子锟的腰杆挺得更直了,满心等候吴佩孚和本身说话。
射击练习直到七天后才停止,此前全数都是行列练习,用老王的话说,行军兵戈最重规律,只要练过步操的兵士才是真正的兵士,要不然和匪贼没啥辨别。
把猪肉扔到伙房以后,陈子锟跟着赵玉峰到营务处把本身的大名登记在花名册上,然后找师部剃头匠把头发胡子全剃了,从剃头师出来以后,赵玉峰眼睛一亮:“你小子,拾掇拾掇还是个小白脸呢。”
王德贵一瞪眼:“你又不会打枪,给你好枪也是华侈。”
这天中午,陈子锟正系着围裙在伙房摘菜,俄然赵军需提着两只鸡两条鱼一块肉出去道:“老王,明天开小灶,师长要宴客。”
陈子锟赶快爬了起来,正巧保镳营的兵拖着一口印着洋笔墨码的大木箱子过来,用斧头砸开,扒开乱蓬蓬的刨花,暴露一挺威风凛冽的水机枪来,粗大水冷套筒上有一根根纵向凸筋,看起来和军队里常见的水机枪不大一样。
“老王,这枪比我年纪都大,没法用。”陈子锟抱怨道。
赵玉峰道:“没你的事,管那么多干啥。”说完回身出去了。
陈子锟道:“打完仗不就回家娶媳妇了么?”
王德贵道:“我操,是广西猴来了。”
靶场上的大兵们闲着没事都凑过来看热烈,保镳营机枪连的丘八们对劲洋洋,敏捷的将枪机枪筒三脚架组装起来,枪弹带装上,但是箱子里还剩下一根管子和一个铁皮箱子,不晓得装在那里,急的他们抓耳挠腮,看热烈的大兵们都幸灾乐祸的轰笑起来。
从戎的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连长排长们也不过是学兵连出来的军官,就算是保定讲武堂出来的科班生,也没学过如何组装重机枪。
陈子锟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中,捏着一张踩满鞋印的英文利用申明书
从这天起,陈子锟正式成为北洋陆军第三师的一名伙头军,参军的日子和他设想的截然分歧,固然第三师号称常胜军,兵士练习艰苦,但没炊事班甚么事,他的任务和之前一样,仍然是每天扫地洒水淘米摘菜做饭,外带帮马夫老李刷马喂料,独一的窜改是穿上了戎服,住进了营房。
王德贵道:“那谁晓得,咱从戎的尽管听长官的号令,让打谁就打谁,运筹帷幄,那是师长和参谋长的事儿。”
说话间,一盘菜就做好了,往灶台边一放:“去,端到师部军官食堂去。”
陈子锟道:“那桂军到我们这儿来干甚么?”
陈子锟犯了难,碰到谭浩明多难堪了,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幸亏到了食堂门口,就有师部的勤务兵把盘子接畴昔了。
第七天,炊事班和保镳营一起上了靶场,军需处的兵抬来几口大木箱子,上面鲜明印着“广东兵工厂”的字样,箱子里尽是一个个油纸包,拆开来是黄橙橙的七九口径枪弹。
王德贵上前接了鸡鱼道:“又请赵将军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