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禧道:“我看吴子玉不过是个投机分子罢了,驻扎湘南按兵不动,那是因为他不满湖南督军的位子给了张敬尧,用心给北洋那帮人上眼药呢。”
那少校不过三十岁年纪,边幅虽丑,但眉宇间一股豪气逼人,他高低打量陈子锟,拱手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在哪个部分高就?”
李宗仁笑道:“在坐诸君,尽皆豪杰。”
广西军队乡土看法极重,初级将领都是当年和陆荣廷一起聚啸山林的结拜兄弟,中基层军官则是他们的兄弟子侄同亲等,而陈子锟一个外来户,连口语都说的不谙练,底子没法融入此中。
一群兵痞正在强抢民女,被抢的是红船梨园的女伶人,梨园武生们空有一身武功,却敢怒不敢言,因为兵痞们手中有枪,班主苦苦要求,却被地痞踢到了一边。
如果别人,遭此败绩必定要加以惩办,但谭浩明是陆大帅的小舅子,谁也不敢拿他如何着,有谭督军罩着,大帅府那帮将陈子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护兵倒也不能拿他如何着。
兵痞们都是军队里的老油条,天然不把他这个小小少尉放在眼里,一个歪戴帽子的小军官走过来讲道:“小子,你晓得我是谁么,我是陆大帅的亲戚!”
陈子锟的任务就是服侍太太们打牌,本来谭浩明是想把他留在身边当马弁用的,但是架不住太太们的恳求,便把陈子锟借给这些莺莺燕燕用了。
兵痞们再放肆,也不敢和一群军官对抗,只得悻悻放了民女,灰溜溜而去。
同是甲士,又意气相投,三人从茶馆出来,又进了酒楼,畅怀痛饮以后,陈子锟见三人豪放漂亮,便敞高兴扉将心中苦闷娓娓道来。
三位欣然答允,四个意气风发的年青军官就在酒楼当中结拜了兄弟。
少校道:“本来是陈副官,失敬,兄弟李宗仁,广西陆军第二军第五旅一营营长。”
按说少尉军官是不能穿毛料戎服的,别说少尉了,就是上尉也只要麻布戎服,但陈子锟是谭浩明的副官,天然就有这个报酬,他每天的事情很简朴,就是陪着谭浩明在各处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