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实在猎奇,之前在大殿跟姥姥说话连门也是不关的,现在收支,门都被姥姥用神通节制随时关着,本身也想不出来这是在做甚么。“姥姥,你这是在做甚么?”
想来纸鸢还并不大清楚许人的真正含义,这话很有深意,姥姥听她这么一讲,到这个关头还想着吃果子,看来是当真不知此事的严峻性。不过要说的话也说完了,悄悄一抬拐木,四周光晕刹时收回。
纸鸢讪讪一笑,她还是有点寻求的,当个仟冥山山神!她现在已经是山鬼了,仟冥山不能悠长没有看管,若她一心跑出去,天界可不会等闲让她转合法山神了,“再说了我修为尚浅,跑得太远如果赶上伤害,恐怕等不及姥姥来救我。”
“纸鸢醒来就跟着姥姥了,大抵有六百年了,如何?”
纸鸢细心一想,那些人要么心善多给些饭,要么直接关门话也不说,实在没甚么风趣的,“都是凡人,上不得天下不得地,要甚么没甚么,说话还粗鄙,姥姥你问的感受是指甚么?”哦,除了宁俞看着扎眼一些。
姥姥叹了口气,竟也有这么久了,东君固然身为上神,毕竟执念太深,想必一向都盯着的,现在更是命奕诺来这里,“这么久了,你可偷偷出去过?”
噫?!这话是何意?莫非,当了山鬼今后还不能到处乱跑?“没没没,没有的事,我顶多跟着小和尚去看他化缘过,不过也是无趣得紧,我半途就返来了。”姥姥没说话,纸鸢又添了一句,“哦,我也跑到隔壁山挖过草,其他就真没了。”
“罢了,自个儿去修炼吧,别杵在这儿了。”
姥姥仍然没有说话,那奕诺却似是明白了,轻言一笑,没有再诘问下去,“徒儿晓得了,不过东君方才传信儿来,说是后日便亲身来拜访姥姥,徒弟身为山鬼,可要好生筹办驱逐上神。”
“那你可想去外头的天下瞧瞧?这仟冥山非论如何也过分局促。”
纸鸢看着他回身走出去,气得嘴角抽搐,瞧瞧,瞧这态度!这语气!这东君得是个甚么样才教出如许儿的门徒啊,啧啧。纸鸢却俄然想到凡人的一句鄙谚:咬人的狗不叫。这小徒儿刚才也算是下了马威,吠了几声,接下来该当咬不起来了。想到这里却又是一惊,默念几声,“东君莫怪,东君莫怪,我不是说你是狗徒弟。”
后边姥姥不知甚么时候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纸鸢面前,眼神似是有些凝重。纸鸢看了她一眼,姥姥向来眼睛小,又爱眯着眼,多看几眼又看不出来有甚么题目了,“纸鸢,你跟着老身有多久了?”
话刚问出来,外头奕诺就排闼走出去,束发一丝不苟,衣衫也是整齐毫无褶皱。纸鸢瞧畴昔,今儿这小徒儿兴趣真高,大早上的就跑来了,看面色倒是还是阴沉,纸鸢瘪嘴,早晓得本日也把那山鬼的衣衫穿戴,看他还敢不敢疏忽她这个徒弟。
“哼,你倒是无欲无求活得安闲。”姥姥冷哼,纸鸢向来这个模样,也就因为如许,她才放心。
纸鸢内心却一突,俄然觉悟过来,本来方才说话姥姥是避着奕诺的,那姥姥刚才是在施法啊,如许说来,姥姥心中公然还是只要她。那奕诺再如何说也是东君座下来的,东君可位列上神,想来他也不成能心甘甘心来姥姥这么个山神当前。姥姥眯了眼,两手扶着拐木上端,奕诺语气实在让人不爽,纸鸢站起来,两手叉腰,“你这小徒儿,出言不逊,姥姥训戒我,你不尊敬徒弟我就罢了,还要隔辈分担姥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