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虽是声若蚊蝇,听进赵祈耳内,却如惊雷炸顶。
话说这一日,柳云懿与阿婴两人坐在国子监书院走廊的雕栏上,两条腿挂在木栏在悄悄闲逛着,百无聊赖地望着花圃里几个嘻嘻闹闹的孩童。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说歹说才把壹班那几个少不更事的小学子给拉进帮派。怎奈那几个小子才七八岁,全因柳云懿承诺给他们做鹞子,才承诺入帮的。
她想得正入迷,未曾发觉有人竟悄无声气靠近。
“就是啥?从速说!不然抓你们下天牢!”赵祈又是威胁。
“江湘派?”赵祈慵懒地抬起眼:“那又是甚玩意儿?”
“小初,脱手吧!”
她本意是想用糖衣炮弹勾引众学子们,与他们结成一派,安知她忘了这帮学子都是官高爵重的显赫人家,全都是不缺钱的主儿,再加上大部分人都对三皇顾忌不已,对柳云懿的拉拢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恰此时,两位小王爷赵升和赵言从内里急步奔了出去。他俩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五哥,大事不妙了!”
几个大老爷们盯着皇子的屁股那般当真,不但显得奇特,并且犯了忌讳。
他大抵心中已有对策,竟毫不粉饰地奸笑出声。
抹完以后仿佛还嫌膏药没有完整渗入,他朝着伤口用力一拍……
赵允初持续抹着药膏,头也不抬道:“五哥,你就忍着点吧!
那人的呼吸与脚步极浅,如同鬼怪,等柳云懿有所发觉,吓得她差点一个趔趄从雕栏上翻了下去。
“反了!反了!”他冷哼一声,恨恨地咬牙切齿,微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好你个柳剑,戋戋小卒还敢公开和我们作对?!”
赵祈站在原地,忍着那一阵难耐的瘙痒,抬眼恶狠狠地说:“你敢玩弄我?莫非就不怕被砍头吗?”
该如何从内部摧毁三皇的霸权呢?
赵言急得咽了口唾沫,说:“我们收到风声,传闻那柳剑正在隔壁班招兵买马,拉人加进他的江湘派。”
她将头昂起,斜眼看向赵祈,啐道:“呸!这国子监内,众生划一。如何?就许你玩弄我,不准我玩弄你吗?就是闹到天子老子那儿,我也不怕!”
说白了,谁敢抵挡三皇?那不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吗?
她的战略虽好,但是实施起来却不太顺利。
她仓猝抱紧了身边的柱子,惊魂不决,看清来人的面庞,竟神采微白:“你……你……想何为?!光天化日之下,我会大喊的!”
现在,只能等着余痛缓缓散去了。
柳云懿见他一脸坚毅不平的模样,感觉没甚么意义,干脆拍鼓掌,努了努小嘴,对赵祈“切”了一声,便当落地回身和阿婴一起分开了。
这回真碰到硬茬了!
赵祈憋着一张臭脸,沉默地站在原地,内心也只得自认不利,但他作为堂堂的五皇子是绝对不会告饶的。
“悄悄轻点!”他一脸哀怨地转头:“小初,你就不能和顺点吗!”
“嗷呜呜呜呜呜!”赵祈伸着脖子仰天长嚎!
“可爱的柳剑,等着瞧!”他趴在床上哀嚎了一个下午,气得牙根痒痒,揪着枕边的锦被,脑筋里不竭反复着将柳云懿大卸八块的血腥场景。
可见这三皇的权势在国子监是根深蒂固啊。
前面的话,他倒是不敢说了。
哼!要攻破仇敌的城池,最好的体例就是由内部攻陷。小时候柳云懿常常跑到树下听书,这条奇策详细说的是哪个朝代的故事她也忘了,但此计,她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