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朝廷振荡,百官群情纷繁,民气错愕。
宫门以内,赵德秀踩着鼓点,终究走进了紫宸殿。寺人扶着赵德秀的左手,一步步朝龙椅上走去。
禁甲士数虽多,但却分守在各个宫门,加上底子不是种家军一合之敌,早已经节节败退。
种谔和狄青带着麾下雄师,且战且进,不出一会儿,就已经杀到紫宸殿外。再进一步,便是金銮大殿,没有人再敢后退一步。
可现在滕王正在气头上,谁敢违逆滕王的号令,不消种家军杀出去,恐怕就步了刚才那位禁军统领的后尘。
只不过,局势仓促,只能先行让驻京的各国使者前来列席道贺。
城楼之下,种谔和狄青对视一眼,然后双双扭过甚去。
“休要胡说八道,我得圣上旨意,在此驻扎,谁敢进步一步,杀无赦!”
“哼……”
“你们是甚么人,一起麾下,敢闯京师重地,活的不耐烦了吗?”
“报!”
种谔和狄青绝望的目光,顿时暴露一阵狂喜。
城楼下,狄青拉满长弓,箭已离弦,他声如雷霆,呼喝如同豺狼轰隆。吓得城头禁军心惊胆怯,那禁军统领勉强忍住惧意,厉声喝骂。
“一群饭桶!来人,将此人推出午门,枭首示众!”
“陛下!”
礼乐骤停,紧接着,百官一同跪下叩拜。
九十九步,一步不差,在礼部官员精准的计算下,赵德秀坐上龙椅。
紫宸殿外,种谔手中的银枪已经饱尝鲜血,征袍也染成了血红。但是身边的士卒,却一个个倒下,人数越来越少。
“滕王殿下!西北……西北延州种家军……另有羌……羌人公开造反,杀进城门,朝皇宫而来……”
钦天监的祈天钟,响彻城内,将城外的喊杀声,尽数掩去。
禁军多是养尊处优的勋贵后辈,底子没上过疆场,那里是种家军和羌人雄师的敌手,空有城门之利,却还来不及设防,就被种谔带领麾下悍卒偷袭城门,雄师鱼贯入城,如同虎入羊群。
九声鸣锣金鼓响彻汴梁,在这鼓点之下,赵德秀一步步走向那九五至尊的大位。
他话音刚落,一只穿云箭射破长空,噗的一声,扎进城楼。
合法内侍 宣读完第一份退位圣旨,宫外的喊杀之声,突然响起。
紫宸殿内一片沉寂,惊诧的望着俄然呈现的五皇子、小王爷以及云月郡主柳云懿。在这一刻呈现,意味着甚么。
“臣马上带领雄师,停歇兵变。”
跟着四周赶来的禁甲士数增加,固然种家军和羌人以一挡十,但是禁不住禁军源源不竭的人潮以及不时射出的暗箭。
一时之间,钟鼓齐鸣,号角震天。
这是大宋最精锐的西军,军中统帅,乃是脸上挂着与春秋不符合的沉稳的银袍小将,种谔!
“杀!”
柳云懿和赵允初以及赵祈三人,从人群当中走出来。
此言一出,顿时紫宸殿内一片沸腾,种家军乃是西军精锐,羌人更是勇猛非常,在这个时候杀进东京,到底是所谓何事。
“图谋不轨的是滕王!我等乃是为拨乱归正而来!”
“那我就送你们上西天,看看到底是谁胜谁败!”
眼看着,群臣已经有不成节制,赵德秀怒不成遏,一掌拍在龙椅之上。
“哼……死光临头,还要嘴硬!”
紫宸殿内,那些朝中大臣,如何见过这般气象,早有人忍不住神采剧变,乃至呕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