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舔了指尖去戳锦屏,绸缎老旧干脆,崩的破个洞儿,靠近窥看,顿时变了神采。
瞧到自家爷俯面倒于地上,忙上前扶的扶,拽的拽。待翻转过身来,顿时惊呼出声,自家爷双目紧闭,鲜血满面,借着月光萋萋,要说多骇人便有多骇人。
脑中“嗡”的轰鸣不止........舜钰闭了闭眼,思路乱糟糟的,自我嫌弃的把脸闷进水里,锁起呼吸。
是谁给她下如此重的蛊毒?即有害她的心,何必又把她生生折磨成明丽荡妇。
舜钰怔怔捞起合欢花,原是晒干的,经着水的浸润,整朵儿绽的肆意。
舜钰明白过来是如何回事。怪不得徐蓝躺榻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原是中了花逸少的迷香,再往他裤裆处不慎瞄看,顿时脸颊火烧,暗骂花逸少实在肮脏至极,这类下三滥的手腕都能使得出来。
宿世里从未曾这般放浪形骸过。
但听花逸少一声低笑,玉骨扇柄去拨徐蓝的衣衿:”怕甚!徐郎身下死,我便是作鬼也风骚。“
竟能毫不知廉耻的扒开沈二爷的衣衿,呶着朱红小嘴儿,去亲他坚固刻薄的胸膛.
外头小厮听得动静,觉得里头正放肆放浪,皆相视笑而不语,有个机警的却静听不对,叩着窗棂大声唤爷,屡不见回声,世人这才发觉不对,又见窗纸内,瞳瞳烛火忽得燃烧,暗道不好,一齐撞开门闯了出来。
恰此时,忽听背后阴恻恻一声绵长嘲笑,转头瞅去,锦屏处影影绰绰有一黑影,寂静不动,细看,竟是无脸,颈中横一棒,如惨死的厉鬼前来索命。
傍晚时一幕幕在面前闪,自个做的那些肮脏事,现想起来,她去死的心都有。
说着话儿,那手也不断闲,顺着裤脚一点点往精干腰间攀爬。
舜钰擦试净身子,拧干发上的水渍,正欲绑缠胸前白便条,忽听外头有脚步纷至踏来,异化低低的说话声。
不管是谁,她真的恨死他了!
小厮得命,仓猝出门散去,顺带将门窗紧闭。
听得脚步声渐远,终再无动静,舜钰松口气,把遮脸的乌油长发拢至脑后,抛弃手中木棒,朝门外看去,不知何时乌云遮月,有”霹雷“雷鸣由远及近,好似一场暴雨欲要袭来。
话说的断续,嗓音愈发粗嘎沙哑,引得胸膛起伏狠恶。
说时迟当时快,”咚“一声木棒敲击额头的巨响,花逸少刹时钝痛噬心,面前金星乱冒,下认识抬手一抹,鲜血缕缕滴下,惊骇之至下,回身欲看是何人下的毒手,却未及看得清楚,又是一棒,面前顿时乌黑成团,从徐蓝身上栽倒至榻下,完整晕厥畴昔。
榻上抬头而躺的竟是徐蓝。黑发散开,面庞出现诡异的潮红,额覆薄汗,虎目半睁半阖,嘴唇枯燥不堪。
荼蘼不争春,孤单开最晚。
她闭阖上门,走至榻前,轻推徐蓝,嘴里低唤:“喂,快醒醒,要下雨啦!我们从速得下山........!“
是间空置的屋子,显见偶会有人来憩,桌椅齐备,摆一张软榻,靠墙搁一扇半新不旧的花鸟锦屏,打扫的很洁净。
不高猴子然不高,半腰间有割温泉池,形如弯月,热气汤汤。
襴衫方巾鞋履散搁一堆,温泉滚热,把人的心尖都烫的发麻,舜钰浸了好久,颈下肌肤已漾起大片嫣红。
徐蓝到底是自幼习武,哑忍意念异于凡人,虽是面前红雾重重,仍就死命咬牙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