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我晓得你苦。”孙氏不耐烦的打断,她可没闲情逸志听这些悲情的话。
看着绾晴公然面露踌躇,含着枇杷不吭声,遂把她额前垂落的一缕发撩到耳后,暖和道:“你瞧瞧你自个,聪明,又生得好,心灵手巧的,翦云那里比得上你,我天然要替你挑一门贵亲,过几日我去宫里见你大姐姐,她现在为女史,皇亲国戚总认得些,挑哪一个都比这傅哥儿要强百倍,你急甚么。”
庆禧堂,香楠木制的黑漆圆桌上,摆四碟时令鲜物,一碟荸荠,一碟红菱,一碟脆藕,另有一碟枇杷。
绾晴听得这话,顿时有了精气神,捱近孙氏身边,挽她胳臂,一个劲放痴耍赖:“我就喜好傅家哥儿,我要嫁他。”
“此话从何提及。”孙氏将暴露雪肉的荸荠递她嘴前,发笑叹:“我如此服侍你这个小祖宗,竟还不满足。”
眼睛闪动一下,想想朝李嬷嬷咂嘴道:“若说你孙子如何丢的,那姓秦的车夫应晓得,若真被二老爷给卖了,他定晓得卖去何方,你该细心查问他才是。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没个边沿。”
才说到这里,外头的丫头来禀:“李嬷嬷要见大夫人,称有甚么紧急事要说。”
又朝李嬷嬷看去笑说:“小孩子不懂事,你莫跟她普通见地。”
绾晴就着她手重咬了口荸荠,脆生生甜滋滋的,水润喉甘,味道很足。
“呸呸呸!你个老嘴吐不出象牙来。”孙氏沉下脸来,话语多峻厉,呵叱道:“你是想孙子入了魔障罢!这类事岂能随便嚼舌根,若鼓吹出去,包藏罪臣之女但是大罪,我们秦府败了,又有你李嬷嬷甚么好处。你最好承平些,若再被我听到一丁半字,我可顾不得你是府里的家生子,到时莫怪我不给脸。”
孙氏哭笑不得,瞪她一眼儿:“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了愁。有好的我岂会不给你,还给外人去?远远亲疏的事理你娘会不懂?”
孙氏听得此话,倒拨不开脸,这才责怪起绾晴:“你吃的荸荠红菱雪藕这些个,都是李嬷嬷从乡间背来的,就这份新奇劲,全部都城里但是有钱都买不到哩,帮衬着吃,也不晓得说个谢字。”
绾晴轻视的冷哼:“那老嬷嬷能有甚么事,要么嘴馋想吃酒,要么聚赌输了想回本,保准是厚脸皮来讨银钱的。尽管撵出去不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