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明朝他额上敲个暴栗,低声道:“是元稹的小媳妇儿,你莫肖想。”
”要你管?还我就是。“舜钰撇撇唇。
她顿了顿,有点小女儿娇态,悄悄说:“我也裹的有,是鲋鱼馅的,特地挑了刺,表哥尝尝味可鲜。”
舜钰也听到了,恨恨道:”又没求你吃哩,不爱吃还给我,我就极爱茹素馅的。“
可惜她不是.........!
雷洪扭头朝后看,慢吞吞跟在最后的冯舜钰,挠挠头小声问:“那小娘炮跟个娘们似的,躲在树荫下磨磨叽叽,大老爷们,还怕日头晒麽?”
“公然小人与女子不成养矣,不知好歹的小娘炮。”另一武生嘴里骂咧,剑光闪晃,舜钰觉到手背一痛,待再看,那串儿叶子糕被挑得飞出去,稳稳铛铛落入雷洪手中。
都城里正视各种节日,比如芒种节,要煮青梅去湿气,中元节,要吃叶子糕,寄予春季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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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觉得是田叔特地给偷留的。
“叫你哩!”姚勇见舜钰躲在背面不吭气,干脆将她一把推到前面,用的力道猛了些,差点撞进徐蓝的怀里。
听得姚勇在抱怨:”不是红豆就是栗子,要么枣泥,满是素,吃得没滋没味的。“
一阵齐齐吸气声!
“甚么小媳妇?”徐蓝皱起浓眉,把篮子往舜钰手里一丢:“这个给你。”
赤日下火,把青石板路炙烤的苍白发亮,几个园人正在给墙边一架、晒枯的蔷薇花泼水。
舜钰不想理他们,叶子糕也不要了,归正吃过他们数日的鸭腿,虽是偶然.......权当了偿罢!
“小娘炮,自个跟上,不然.......结果自大!“他棱角坚固的面庞似笑非笑,威胁的话却说的当真非常。
徐蓝不露声色的拿余光也朝她瞟去,虽行在葱笼树荫中,到底是盛暑,颊腮起了嫣红,鬓边的碎发沾着汗湿,被他迫的还在活力。
慢悠悠抽出根翎箭,睨她一眼:”这叶子糕谁送你的?“
“元稹,这小不要脸的,把我们省出来的鸭腿,都吃出鸭屎味了。”武生姚勇不由唏嘘:“娘的,老子还在长身材。”
听得徐蓝的声音传来:“想去哪?我是你能躲得了的?现跟我等几个游水去!”
他却不担忧,要去的地但是圈围十里的皇家别院,有大片荷潭,恰是叶碧花绽最美时,在那水里畅游一番,小娘炮肚里有再多的气,定也会消弥散尽的。
胳膊肘挎着个草蒲编的圆篮,吵嘴清楚的圆眼滴溜溜的望来,舜钰认得,管事老儿先容过,是徐府的表蜜斯,名唤袁雪琴。
想着他雌雄不辨,那边也能忤的不象话,不由咬咬牙,大声说给他们听:“谁奇怪吃甚么鸭腿?都吃出鸭屎味来。不准叫我小娘炮,叫我冯舜钰或凤九,我驰名字!”
武生代明笑得促狭:”小娘炮,元稹脸上新添的伤,但是你挠的?他欺负你,你旦得一句,哥几个替你报仇,就是不准不睬人!“
舜钰狠狠瞪他一眼,这才不甘不肯道:“你和小媳妇见面,叫我何为?”
又颠颠靠近跟前俯身见礼。徐蓝明显早知他们来,并不吃惊,只道天热一起辛苦。
”还给我!“舜钰急了,冲上前去掠取,才近身,但听雷洪大喝:”接着。”
舜钰立在那不追了,沉下脸抿着小红嘴,只活力地看向徐蓝,如水的眸瞳清寒如潭,一股固执不逞强的劲儿,徐蓝心被莫名一锤,顿觉抓心挠肺,恍惚想起徐管事的话,若她真是个女孩,他此时定无所顾忌,先抓过来揉进胸口用力的疼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