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昭唇边浮起笑意,颌首挺干脆的承认:“是我不好迫了她!”
舜钰扯了扯嘴角,她刚吃过酱烧肘子,满嘴流油,给他洁净的茶.....谁让他不要的。
秦仲站起整衣,略一思考,对舜钰叮嘱道:“你明一早在走罢,免得旁人生疑反倒不好。”
秦仲似才被惊醒,回身看看她,复坐回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
世民气照不暄的轰笑,一管事过来朝李尚书禀话:“徐阁老催着问沈大人怎不见影?”
“拯救之恩,恩重如山。”
他不睬,仰颈一饮而尽,又皱皱眉抱怨:“这茶怎油花花的?”
舜钰欲开口,却被他挥手阻,持续道:“他本日大吉,迎娶的又是李尚书之女。实不瞒你,砚昭能得工部右侍郎一职,亦是李尚书倾力互助而成。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秦府高低定将李女器重善待,更不容砚昭做出亏欠她之事。今见你与砚昭之景象,我想来颇胆颤惊心,要求你承诺我个不请之请。”
舜钰唬了一跳,转头看去,竟是徐蓝,顿时又惊又喜,笑道:“你怎会来这里呀!”
恰此时,秦松冒着汗出去禀,前头喜厅新人要行拜礼,正四周在急寻老爷哩。
忽得前头一桌喧闹起来,定睛望去,是李尚书及秦仲携着新郎倌敬酒而来。
瞧这假模假势的样!
秦仲面庞端肃,正色道:“舜钰,你说秦伯伯待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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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书笑道:“你同徐阁老说,沈二为秋闱主考官,此时还在锁院当中,放榜后才得出来,等他出来看我如何罚他!”
端茶碗时不慎手滑,茶水半数倾倒在石青福字团花直裰上,这是为秦砚昭结婚,特地请都城最好的裁缝精制。
已上百来桌席,另有来宾络绎不断前来道贺,只得在廊下再摆桌椅,添置碗筷,重整新席面。
秦仲有些奇特,暗忖她怎如此听话,转念一想,倒底是个女孩儿,怕是被砚昭孟浪之举吓着了。
内里只要秦仲一人背手站在窗前,不知再想甚么,连她出去,都未曾发觉。
秦仲嘴里道哪敢哪敢,或许吃酒的原因,脸红彤彤的。
舜钰承诺,他又道:“砚昭禀性正真端方,却也固执固执,秦府怕是你再不能来,唯有两两不相见,他才会断情绝义,今后珍惜面前人。”
交代完即仓促拜别,后话不提。
听她如是说,秦仲点点头:“即如此,砚昭知你身份一事为何坦白我至今,若你早同我讲,本日怎会混乱如此。”
他脸上的伤痕俄然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