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重新开端了。法拉格特舰长俯身对我说:
八点,洋面上雾气滚滚,晨雾垂垂散去。海面越来越宽,天空也变得明朗起来。
电光俄然燃烧了,两道庞大的水柱同时冲到林肯号的船面上,像瀑布似的从船头冲向船尾,冲倒了统统的人,冲断了统统桅绳。
“将负荷增加到十个大气压。”
[1]托阿兹;法国旧时的长度单位“toise”一词的音译,合1.949米。
“把炉火烧到最旺!”
我们都屏住呼吸,呆立着一言不发,我们不是惊骇,而是惊呆了。这头植物像玩似的追上了我们,绕着当时以14节的时速行驶的林肯号兜了一圈,并用它像光束一样的电光幕将我们的舰艇覆盖了起来。然后,它游出两三海里远,留下一道长长的磷光尾迹,仿佛特快列车抛在身后的滚滚烟雾。俄然,这头海怪从暗淡的海平线边建议打击,以一种惊人的速率向林肯号迅猛扑来,在离舰艇外侧20英尺的处所又蓦地打住,并且俄然燃烧了亮光――而不是潜入水中,因为亮光不是逐步消逝的――仿佛激烈的光源一下子耗尽了似的!随后,它又呈现在战舰的另一侧,能够是绕畴昔的,也能够是从船底下钻畴昔的。一场毁灭性的撞击随时能够产生。
大师只能但愿这个植物会耗极力量,它总不成能像蒸汽机一样不知颓废吧。不过,事与愿违,海怪没有涓滴怠倦的模样。
多么惊心动魄的追逐!我没法描画我的豪情,我重新到脚都在颤抖。尼德・兰手握鲸叉,死守着岗亭。有好几次,这条鲸让我们靠近它。
“或许吧。”我又弥补说,“我们不能靠近它,就像不能靠近电鳗或电鳐一样。”
“没错。”舰长答复道,“它如果具有雷电般的力量,那么它必然是造物主造出的最可骇的植物了。是以,先生,我必须谨慎行事。”
听到这声叫唤,统统的海员都冲向捕鲸手,舰长、军官、海员长、水兵、海员,就连轮机师们也分开了机舱,司炉们也抛下了锅炉不管。停船的号令已经下达,林肯号只靠余力在滑行。
我以为,有这类能够,不过倒也并非不乐意冒这个险。
“我们追上了!我们追上了!”加拿大人大声大呼。
进气阀已经处于满负荷状况;炉堂里加满了煤炭;鼓风机把炉堂里的煤炭吹得直冒火焰。林肯号又加快了速率。桅杆一向颤抖到底座,烟囱太细,滚滚的浓烟勉强挤出来。
“不错,您有权获得这笔赏金。不过,奉告我,它们用鼻孔喷水时都有如许的响声吗?”
“先生,”舰长问道,“蒸气压力够吗?”
“换一名好炮手来!”舰长号令道,“谁能击中这只恶魔,赏500美金!”
凌晨六点,东方开端拂晓,曙光初现的时候,独角鲸的电光消逝了。七点,天已大亮,但是稠密的晨雾大大降落了能见度,最上乘的望远镜也没法穿透浓雾。林肯号上,绝望和烦恼的情感油但是生。
“另有我的生命呢!”捕鲸手冷冷地答复。
但是,黑夜沉沉,我暗自思忖,就算这位加拿大人的眼力再好,他如何能瞥见,他能够瞥见甚么呢。这时,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时,我倚在艏楼的护栏上,瞥见尼德在我上面,一手抓着桅绳,另一手挥动着那柄令人生畏的鲸叉。他间隔那头一动不动的植物还不到20英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