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堂长老葛乘风恭敬立在大堂,等待门主冯进示下。
“你猜得没错,就在青州。”
胡长老煞有其事地回道:“几位故意了,贫道也不肯这灵药蒙尘,就勉强收下吧。”
“哼。”舒思思哼了一声,“本蜜斯可不是藏得住话的性子。”转念一想,还是让步道,“但是也不能孤负了爹和二叔的嘱托......哎,临时忍耐吧。”
舒思思奇道:“那他家人呢?两年没见不担忧他么?”
“噢,本来是要见胡长老。”那弟子点头笑道,“好说好说,贫道可带诸位前去。”
两人正说间,忽闻声一阵箫声婉转,呜呜然如怨如诉,不断如缕。寻声看去,却见殷小弟拿着一支竹箫,单独吹奏着。舒思思听了一会,问道:“你这书童仿佛有故事?他的箫声听上去让人难过。”
就在半个时候前,他方才送走了前来拜见的两位要客。一名是一品刀门的执事堂长老葛乘风,一名是泸洋徐家家主的嫡孙徐克己。他们都是为清魄水一事而来,不过他们通报过来的意义却让柳朝宗的道心大起波澜。作为宣州最大的三个权势,龙蟠山、一品刀门和泸洋徐家多年来一向同气连枝,以对抗远在青州以及延州的两端巨鳄――柔居山跟夏侯世家。但是此次清魄水突然重现天下,配方被宣州商会以四十万两高价决然支出囊中,在宣州地界无疑刮起了一阵强风。受这阵强风影响最大的,天然是龙蟠山。
一品刀门。
“前夏有位墨客曾有好句。”石飞檐想了想说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恋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等了一会,舒思思见这弟子嘴上客气,脚下一动没动,不由心头火起。却见石飞檐好整以暇地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不着陈迹地塞到那弟子手里。“道长辛苦,我们确有要事,还请前面带路。”
舒思思沉默,很久才呐呐问道:“这么大的灾害,没人施以援手么?”
那弟子这才对劲地点点头,说道诸位跟我来。舒思思跟殷小弟脸涨得通红,强忍住要破口痛骂的欲望,依言跟在前面。倒是石飞檐神态自如,一起与这弟子谈天说地,安闲非常。见到了柔居山在广桥的执事长老胡朔,石飞檐故伎重施,谨慎翼翼地将一个锦盒奉上。胡朔冒充矜持一番,接过锦盒翻开一看,讶道:“这是......灵山仙芝?”
那弟子堪堪行了礼,问道:“几位从那边来,到青州又有何事?”
“哼!”冯进俄然暴哼一声,吓得葛乘风一颤抖,但听冯进喝道,“当初你信誓旦旦跟本门主包管,必然会完成跟宣州商会的联婚。可成果呢?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不但没有娶回舒家独女,反而在赌坊好好丢了一番一品刀门的脸!葛长老,要不是念在你跟从本门主多年,非要按门规将葛如松严惩,以儆效尤!”
按下一品刀门这边不谈,那厢石飞檐主仆与舒思思的船队,一天走了二百多里水路,已经是到从万里红河的骨干走到了分支犁江,只消再沿着犁江往西南行一夜风景,就到了青州境内。
“然后呢?”
“这么说,柳掌门的态度已经很较着,不取到清魄水不罢休了?”冯进坐在门主位置上,穿戴一身短装,脸上干巴巴的,看上去像个农夫。
舒思思红着脸:“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接连复述几遍,痴痴说道,“这句酸文写的真不错,哎,如果每天都能赏识到如许的美景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