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冯进怒意未减,虎目含威。
“小弟没有家人了。”石飞檐叹道,“我路过殷家庄时,那边正赶上地龙,周遭百里的人家无一幸免。幸存下来的人能走的早走了,走不动的就饿死、渴死......我碰到小弟的时候,他的父母为了庇护他跟小四岁的mm,被掉下来的房梁压住,已经归天多日......只留下他抱着mm无声哭着......只可惜他mm年纪太小,我用尽体例也有救下来......”
执事堂长老葛乘风恭敬立在大堂,等待门主冯进示下。
两人正说间,忽闻声一阵箫声婉转,呜呜然如怨如诉,不断如缕。寻声看去,却见殷小弟拿着一支竹箫,单独吹奏着。舒思思听了一会,问道:“你这书童仿佛有故事?他的箫声听上去让人难过。”
跟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身影在黑暗中现身,声音苦楚,“掌门师弟,何如一品刀门与徐家不肯我龙蟠山一家独大。”
“石少侠,此情此景,来点应景的酸文呗。”舒思思翘起嘴角,淡淡笑意如东风拂面,落在一旁的石飞檐眼中,只觉月下才子似美酒,叫人初看微醺,久看则醉。
“女人有所不知。”石飞檐解释道,“柔居山道门十数万道众,并非都在柔居山上,而是漫衍在青州全境,各县中都设有分部。我们直接去柔居山要求面见道门长老,还不如先去广桥打通枢纽,由广桥的柔居山外门长老替我们呈上来意有效。”
“然后呢?”
葛乘风盗汗连连,本来他让儿子葛如松迎娶舒家女儿的建议仅是不痛不痒、可有可无的一策,成败并不首要。可现在情势俄然严峻,本来不痛不痒的一招如果胜利,竟模糊有着极大的好处,此时被冯进迁怒也就在道理当中了。他不敢踌躇,顿时拜倒在地,“门主海量,乘风代不孝子谢过。”刚要站起,却见一弟子急仓促突入大堂。
石飞檐苦笑道:“舒女人,这时候我们有求于人,还是忍忍吧。”
那弟子这才对劲地点点头,说道诸位跟我来。舒思思跟殷小弟脸涨得通红,强忍住要破口痛骂的欲望,依言跟在前面。倒是石飞檐神态自如,一起与这弟子谈天说地,安闲非常。见到了柔居山在广桥的执事长老胡朔,石飞檐故伎重施,谨慎翼翼地将一个锦盒奉上。胡朔冒充矜持一番,接过锦盒翻开一看,讶道:“这是......灵山仙芝?”
“哼!”冯进俄然暴哼一声,吓得葛乘风一颤抖,但听冯进喝道,“当初你信誓旦旦跟本门主包管,必然会完成跟宣州商会的联婚。可成果呢?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不但没有娶回舒家独女,反而在赌坊好好丢了一番一品刀门的脸!葛长老,要不是念在你跟从本门主多年,非要按门规将葛如松严惩,以儆效尤!”
石飞檐摇点头,反问道:“你说让谁管?”
“恰是我。”来人含笑道,“此次前来不为他事,是有一份大礼相送。”
“噢,本来是要见胡长老。”那弟子点头笑道,“好说好说,贫道可带诸位前去。”
“这么说,柳掌门的态度已经很较着,不取到清魄水不罢休了?”冯进坐在门主位置上,穿戴一身短装,脸上干巴巴的,看上去像个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