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遵谦对父亲已经毫无敬意,乃至瞧着有几分不幸,不幸父亲也曾为一代名流,现在倒是这般贪恐怕死的脆弱,如许活着还不如死着。
现在郑遵谦再举义旗,便是要沿续当年许都的军规。
郑之尹安静下来。
郑之尹闻言神采微变。
义兴,义社当兴,义气当兴。
知县彭万年还正在那边当堂枷罚不肯征税百姓,郑遵谦怒道,“狗降官还敢残害大明百姓,杀!”
郑之尹寂然的坐在椅中。
这些义社中人,很多是当初曾经插手过许都白头军的,当年许都造反后,白头军有几条军规,便是不准掳掠,不准殛毙百姓、不准奸**人等,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既然要干,那就干他个轰轰烈烈。
郑之尹怒拍桌案,“你也年纪不小了,如何做事还这么脑筋简朴?”
这风雨飘摇的大明朝啊,将来又将走向何方?
儿子迈步拜别。
“混账东西,你还要教老子如何做事?”
“本日,我就要打起一面旌旗,义兴!”
郑之尹浑身颤抖着。
“那就砍了,直接抄家,剩下一半我们也都抄了。”郑遵谦毫不客气的道,“诸位义兴军的兄弟们,现在特别时候,也就特别行事,没需求跟他们客气。大师从速去各城门树起招兵旗,招募义勇,我们义兴军,先招他个五千人马。”
院中,义社里很多骨干在此等待。
张愫躲入后院,请衙中的一队鞑子兵庇护。
至于家中财帛被儿子抢去,郑之尹倒没过分在乎,本来这些钱是要筹办送去给钱谦益的,现在被儿子抢了去,也无所谓了。
他们将是一支救世义军,而不是趁火打劫的强盗。
“你个孝子!”
鲁王,一个大明宗室远亲,凭甚么监国?
“许兄固然死了,但他的义社还在,我们的信心还在!”
他郑遵谦将要为许都正名,为白头军昭雪。
“没错,这大明皇家,毕竟也还是有勇烈之人的。江浙那些降贼的软骨头们,都将被我们一一擒拿清理!”
“我郑家会带头捐出一半产业来助饷供军!”
哎。
“现在请父亲拿削发里库房钥匙另有钱庄存银信物根据。”
清军举弓放箭,郑遵谦举着盾牌,奋勇抢先,翻墙跃入,挥刀大砍。
“诸位义兴兄弟,且举旗随我杀往县衙,光复绍兴!”
“混账,你就是想做事,可你觉得你们如许乱来就能成事?欲图大事,更需谨慎,现在清军三路雄师驻扎江南,你们现在就举旗造反,只会是以卵击石罢了,你们莫非就不能忍一忍,静一静?”
坐在大堂上,郑遵谦提笔给鲁监国上奏报捷!
儿子的剑已经举起。
郑遵谦回到府中前院。
郑遵谦愤而起家,“现在鞑虏南侵,亡我社稷杀我子民,还要逼迫我等剃发换衣,这不但是改朝换代,这还是要亡国灭种。我辈身为读书人,莫非就要脆弱的跪服?”
“鲁王监国?”
“鲁王已在台州监国,特派使者授于公为浙江按察使行巡抚事,号令各地士绅军民叛逆,我等义社,更要当仁不让首当其冲。”
“绍兴府,即将规复古治。”
“够了,我早受够了你的这套说教,三思三思,你思来思去又思到了甚么?”
“此二人,乱臣贼子尔,本日便斩他们贼头以血祭我义兴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