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与淮王妃之间,因着前朝夺嫡一事,向来积怨已深。常日里两人便是互看不扎眼,巴不得离得远远的才好。当今,这两人撞到了这处地界,虽不便来场嘴仗,可两人眼神比武之间的波澜暗涌,自是可想而知。
“是。”那彩衣宫娥端方的应了一声,起家垂首,将手内所持的寿礼档子恭谨捧了畴昔。
淮王妃见康王妃还在那边不依不饶,便微微摆手道:“罢了罢了,她也是一番美意。康王妃又何必不依不饶的,没得失了气度。”
廉王妃一贯温馨无话,见两人这般景象,驾轻就熟的寻了个不起眼的地界,悄悄遁藏两人锋芒。她自顾自的捧了一盏清茶轻啜慢饮,只当没有瞧见康王妃与淮王妃之间的奇特氛围。
淮王妃挥手将那宫娥打发了下去,侧重加深了腔调道:“既是如此,那康王妃可得好好瞧瞧。”
两人就这般黎鸡似的互瞪了半晌,便听得一声“吱嘎”闷响,殿门随之缓缓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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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三人由一众丫环宫娥簇拥着进了外殿,各自依序坐下。三人方才坐定,便有殿内奉养的宫娥捧上新沏的清茶与各色细巧的茶果点心上来。
康王妃自顾抽了袖间帕子,轻擦了指尖两下,便将帕子扔于旁侧丫环的怀里,轻喝道:“没瞧见本妃手指脏了,也不知过来擦一下。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巴巴地杵在这里做甚么,没得给本妃丢人。还不快滚下去。”
那彩衣宫娥方才进门,蒙头就来了这一顿怒斥,唬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告饶道:“王妃娘娘饶命,不是奴婢不知事,成心冲撞三位王妃。实在是皇后娘娘早前便叮嘱下了,说是等外间恭贺圣上万寿华诞的礼单上了档子,便要给皇后娘娘呈奉上来。奴婢这才……”
“这是天然。”康王妃冷冷应了一声,忽又凝眉道:“你们府里的寿礼票据如何没誊在这上面?”
当今见殿内服侍之人颇多,淮王妃恐一时人来人往间带起的飒飒轻响,扰了王皇后的清梦,遂小声叮嘱世人道:“这里临时用不着人服侍,你们且去内里候着。如果有事,我们自会唤你们出去。”
康王妃侧首狠瞪了淮王妃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就你惯会装好人,拉拢民气。”
康王妃嘴中啧啧两声,自顾从碟中拣了块胡蝶酥,收回一阵逗弄小狗的奇特声响,腔调刻薄道:“本妃如何听着淮王妃这话,就觉着浑身不舒坦呢。如果应了呢,不免就显得本妃娇气,对待皇后娘娘不是一片热诚之心。如果不该呢,本妃身份在此,旁里又实在是离不开人的。”
一时殿内服侍之人尽数退出,独留了康王妃、淮王妃与廉王妃三人在内。彼时,殿内鸦默雀静,只要三人清浅的喘气之声微微回环飘散。
淮王妃知康王妃是成心找茬,也不予理睬,只冷声说道:“淮王妃如果离不得人服侍,只顾留下两个丫头便是。这般大喊小叫的,没得扰了母后安宁。”
现在且说这日午膳过后,王皇后屏退了一众夫人蜜斯们,自带了身侧的宫娥内监入内殿歇晌。而康王妃、淮王妃与廉王妃三人身为皇家的媳妇,自是没有这般安逸。待世人如数辞职后,三人便遵着以往宫中的常例,同往王皇后歇晌之处的外殿相陪,以示本身恭谨热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