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凝才不是这般人,虽说一双嘴皮儿尖似刃,可这心比豆腐还软,又怎会得理不饶人。”秋玉忍不住替红凝辩白一番。
“姐姐……环儿没有扯谎。”环儿见沈辛夷面有不忍,干脆扑倒在地,病体颤颤难矜持,尤痛哭道。“环儿是明净的,求夫人做主……”
自此,这环儿又是另一番六合。欲知而后又有何故事,我们后文渐渐叙说。
“昨儿夜里,我便瞧出了你的非常。又顾念着人多,这才未曾细问你。”沈辛夷面色沉沉,厉声问道:“昨儿夜里若不是这丫头命大,便是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如此,你还要包庇红凝吗?”
红凝姐姐,一起走好,mm在此伸谢了。如有来世,还请牢记,欲为花中魁,莫怜叶下草。
“那昨儿夜里是如何回事?”沈辛夷问道。
这环儿再次得了脸面,众丫环婆子自有一段阿谀奉迎话儿。环儿卧于榻间,看着世人各色嘴脸,心中嘲笑出声道:
秋玉听环儿此番添油加醋,再也忍不得心中怒意,大声呵叱道:“住嘴!红凝也是你说得的!你是得了谁的好处,这般往红凝身上泼脏水,非要生生逼死她才肯作罢吗!”
就在此时,一向沉默不语的张靖倏然开口道:“既然这凶器都呈于此处了,那这行凶者呢?”
“环儿,你且将昨儿的事,照实奉告张管事,自会有人替你做主。如果胆敢欺瞒,我也是容不下你的。”沈辛夷敛容说道。
“是,奴婢……不敢欺瞒。”环儿强撑着坐正,喘吁吁地回道。
张靖推委不过,谢恩坐下,直入主题道:“爷传闻昨儿夜里出了些不对,唯恐夫人并两位姐儿吃惊,特差老奴过来问问。”
“如此,老奴便献丑了。”张靖抚须笑道。
秋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惑说道:“夫人,我与红凝自小一处长大,又怎会不知她的为品德性。红凝就算再如何凶暴,也不会生出杀人的动机,这必定是那里有了甚么不对。”
秋玉双眸透红,恨不上上前撕咬环儿,恨恨啐道:“枉我当日那般汲引你,竟生生养出只白眼狼来!”
沈辛夷见环儿颤索索的卧于地上,不由心生怜意,恐委曲了她,便笑道:“你且归去好好养伤,待明儿身子骨大好了,红凝的缺便叫你顶了。”
沈辛夷见环儿这般模样,赶快免礼赐座,许她坐下回话。又是好一通折腾,世人才接回方才话头。
张靖凝目细思,红凝这个丫头也算是他自藐视大的,脾气操行没有不知的。可方才环儿这丫头,句句直戳红凝死穴,难不成这此中另有别的原因。怎奈红凝那丫头又失了踪迹,诸事皆是环儿的片面之词,如果全然信赖,未免又过分果断。
环儿立起家子,急声争说了两句,便娇喘细细地歪倒于椅中。
环儿心底长舒了一口浊气,至此才真正放下心来。
环儿遮唇挑起一丝嘲笑,斜眼看向桂枝。桂枝会心,自袖中取出一只细银发簪,呈于世人面前。
沈辛夷见张靖愣愣入迷,不由轻唤道:“张叔,可有甚么不当之处?”
“夫人……”秋玉嗫喏了两句,她从未见过沈辛夷这般怒貌。她知此事至此,已无回环之地,瞬时寂然跪地,声噎语塞道:“回夫人,这簪子是……是红凝的。”
沈辛夷面露难色,涩然道:“自昨儿夜间便不见了人,丫环婆子亦寻了几遍,也未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