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又借机说道:“今儿夜宴是大事,主子那边必离不了姐姐的。怎能因着寻人这些个小事,分了姐姐的神。万一有个不对,我们谁也担不起这个不是呀。”
“不急,不急。”环儿勾唇含笑,腔调清冽道。“不知妈妈前儿许下的好处,目今还作不作数。”
“但是……”秋玉还是踌躇道。
目睹夜宴将开,秋玉又想着邵子姜身边必少不得红凝服侍,便想趁着世人闲谈之时,自去找寻一番,也免得误了过后的夜宴。
亦就在这一瞬之时,一人自灌丛中猛跃而出,一把扯住了环儿,厉声呵道:“你这下作黄子,心肝是让狗啃了!竟做出如此背主之事!”
那丫环点头应下,秋玉又说了两个细处,正欲脱身出去,斜刺里忽的蹿出一人来,倒是将秋玉唬的不轻。
“呃……”秋玉吞吐难言。
“女人寻我来何事?”
“红凝!”环儿瑟瑟唤了一嗓子,便极力挣扎起来。
本来,这环儿所约之人恰是沈辛夷院中的扫地婆子,只听她冷哼一声,幽幽说道:“女人可记得老婆子说过的话,我们无事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陈婆子阴狠狠的回了一嘴,自怀里摸了个荷包皮出来,递与环儿。
言罢,环儿昂胸负手,如同孔雀高视阔步般摇扭捏摆的出了院子。
待翻开一瞧,那荷包皮里只卧了张薄薄的银票,恰是张面价一百两的大成宝钞。环儿心对劲足的收了荷包,取了信封递与了陈婆子。
环儿眉眼一动,又笑道:“不若我亲身将红凝姐姐找来,如此,姐姐可托我。”
“妈妈不再细瞧瞧,万一走了眼可如何好。”环儿阴阳怪气地说道。
逾时,一个身影悄悄退至世人身后,趁着世人兴至酣时,沉默出了园门,寻路紧随环儿而去。
“妈妈可好好瞧瞧,是不是我们大女人的手书。”
“可我这内心总不免惴惴不安的,妈妈若拿了东西跑了,我这小身子骨,又那里赶得及。”环儿神采一肃,沉声道:“我要先见到银子,才气将东西给了妈妈。”
要知环儿为何有此异状,且看下回分化。
现在且说秋玉随沈辛夷至葡萄园中,本欲寻红凝闲话,谁知竟遍寻不到。秋玉又寻了几个与红凝交好的丫环婆子,一问之下,也皆道不知。
“口说无凭,女人且拿出来瞧瞧再说。”陈婆子心底一凛,面上却声色不动,腔调陡峭道。
“环儿一片热诚恳,姐姐怎的还狐疑我。”环儿一副戚戚然的模样说道。
“我安知你手中东西是真是假?”
“妈妈这便想通了。”
倏然,环儿眸色一亮,脚下便是一软,借势斜撞于一人身侧。环儿一边连声赔了不是,一边俯于此人耳侧,小声说道:“湖边石桥见。”
秋玉定了定神,才将此人的面貌身材瞧了个清楚,遂抚着胸口道:“本来是环儿你这丫头,可唬死我了。”
红凝哪能让她如愿,部下更加下了死力。环儿一时无妨,竟让她扭推在地。
上回书说一黑影悄悄隐于世人以后,寻路自出了院子。欲知此时人是谁?且听本回细细分道。
环儿被陈婆子阴狠的调子一激,只觉浑身寒毛顿竖。又唯恐本身露了怯,遂强忍着惧意,劈手将那荷包夺了过来。
环儿摸了摸袖中手札,心道既是要做副模样给别人瞧,不若将那人约出来,也省的这手书在她手里成了隐祸。环儿一时得了主张,便做出副寻人的模样,穿越于从旁服侍的丫环婆子之间,四下流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