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那……”邵子姜自认于掌管内宅之事上仍有不敷,她抿紧双唇,不想放弃。
青云抿了抿嘴唇,涩声说道:“那打扫书房的婆子说,那书前些时候叫大女人借走了,当今还没还呢。”
“晓得了。”邵子牧敛袖起家,徐行出了垂花门,便见青云候在不远处的墙根下。
那秋玉甚少穿的这般素净,本日一改昔日素净打扮,倒是更加显得美丽新奇起来。
“哥哥惯爱这些阳春白雪之物,殊不知红凝姐姐可不止这茶上的工夫,那厨下本领也是一等一的好。”邵子期插言说道。
此番谈吐,邵子期并不认同,她眸中波光流转,神采飞扬,腔调亦更加明朗起来。
“是。”秋玉柔声应下,先行出去传话。
一时沈辛夷拜别,便有小丫头捧上新的茶果点心上来。
“若不是为了这个,那别是……”邵子期眸子子滴溜溜的一滚,笑道,“那书里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再没有比这得当的了。”
“哦,此话何解?”邵子牧星眸中波光微闪,缓声道。
邵子姜因着出嫁期近,克白天一向随沈辛夷听各处管事回话,借以学习打理内宅诸事。现下见沈辛夷起家,忙近前相扶,意欲同往。
日升月落,展眼已是次日凌晨。
“但是有甚么事,巴巴的传话出去?”邵子牧轻声笑道,冰姿玉容恍胜谪仙。
欲知厥后又有何故事,且听下回分辩。
“如果得运,倒是个好前程……”邵子牧面色微凝,喃喃说道。
邵子牧并子期两姊妹请过晨安,方才坐定,便见秋玉打帘出去。上穿了件新制的石榴红绫袄,下配着条半旧的百褶红裙。
世人正说话间,云儿打帘出去,回说:“内里婆子传话出去,说是外门那边候着个小子,有事要寻哥儿回禀,请哥儿出去一趟。”
环儿嫣然一笑,眉梢眼尾尽勾风情,娇声回道:“哥儿好目力,奴婢原是夫人屋里出来的,目今是大女人身边的大丫头。哥儿伴驾而去便是几月的工夫,难怪不知。”
沈辛夷见子姜面色惶惑,又知她一贯要强,柔声道:“琴弦绷得太紧,一定能奏得好曲子。你将本身逼得太紧,亦一定是功德,本日且歇歇吧。”
邵子期忆起一去不归的朗月,神采落寞,抱怨了一句道:“都出去了好几日了,也不知何时返来。连个信儿也没有,真真叫人挂记。”
邵子期眉睫一动,拍掌赞道:“可不是,竟日里光看那些老妈妈们的木头脸,不是要闷死了,姐姐本日便陪我们一日吧。”
邵子期呵呵一笑,打趣道:“我说今儿早上起来,那枝上的喜鹊如何叫个不断,本来是应在秋玉姐姐的这身打扮上了。都是一样的红裙儿,那喜鹊莫不是花了眼。”
“既是庭岳兄有急用,我便舍了这脸面,去问问长姐便是。”邵子牧沉吟半晌,如是说道。
环儿赶快上前一步,替邵子牧撤了残茶。玉手一抬,又袅袅端上来一盏新茶,音似出谷黄莺道:“牧哥儿且尝尝,这是本年新进的春茶,又用春里头场雨水滚过的,不知可合哥儿的意。”
沈辛夷搭眼瞧了眼世人,见子牧、子期两人正相谈甚欢。一时因着是内宅琐事也不好叫子牧旁听,略一沉吟,便叮嘱道:“先将人都带到东厢里候着,今儿去那边回事,就不必叫她们来正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