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玉神采一怔,腔调中异化着一丝欣然道:“是啊,毕竟与旁人分歧。这可惜未曾言别,终是天各一方。”
思及此处,剪昔心下也颇觉无法,也不知那谢庭嵘幸亏那边。这府中的多数女子,竟是生出了非君不嫁的动机。整日里,皆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恐怕谢庭嵘瞧不见本身的存在。且不说旁人,单就剪昔晓得的,那周快意与青鸾便是其中俊彦。而现在,竟是连汤圆也入了这套子,被谢庭嵘迷得神魂倒置的,连同周快意拌嘴都失了昔日的底气。
剪昔也不知本身该作何反应,只木然的点了点头,视野却不知落在了那边。
剪昔掩下心中悲哀,可面上还要装着懵懂的模样回道:“奴婢听那戏文里说得好,请山山不来,我便寻山去。这天下虽大,可终有绝顶。二爷如果想见好友,尽管去寻她就是了。”
剪昔不由长叹一声,心下倒是替汤圆焦急起来。
谢庭玉唇角勾笑,腔调非常诚心道:“不知女民气中所思,可否与我说上一二。”
剪昔微微阖目,掩下眸中的风起云涌,腔调平和地说道:“二爷这般体味那位好友的性子,那人在二爷心中必是分歧的罢。”
“二爷如何这般说。”剪昔装傻充愣道。
谢庭玉并不在乎剪昔的失礼,只一手抱了长琴,一手撑着木拐摇摇而去。他腕间那串白玉菩提上的火红流苏,跟着他的行动缓缓动摇,散落了一地浮华。
谢庭玉闻言,唇边的笑意俄然变得苦涩,呢喃说道:“呵,此生终是寻不见了。”
他腕间的那串白玉菩提子,终是因着姐姐未曾撤除。他日日在此操琴,竟也是为着姐姐一人。这是否意味着在他的眼中,当年的邵家是被人冤枉的呢?在他的心底,是否也是不肯意信赖这件冤案的呢?
谢庭玉面上暴露一个温润的笑意,轻拍动手边的长琴道:“听她的弟弟说,她夙来喜好听琴。整日里都差人寻些孤本琴谱,我每日与她奏上一曲,也算是表表我的情意。”
忆往昔,尚未言别。邵家陡逢变故生,剑斩金殿恩典绝。剪昔孤雁失群圣京外,鸿雁归兮衔生魂。半夜梦回之时,剪昔也曾替姐姐悲哀可惜,邵家若无此祸,这人间又会多一对白头共鸳鸯的神仙眷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