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鸿见此桩事情已了,便问剪昔道:“既有了新的身份,此后之事,你有何计算?”
此番谈吐,穆鸿并不附和志:“虽说我未曾感化宦海之事,可在这圣都城中浪荡了半载,也算听闻了很多关于萧帝的杂言碎语。从古至今,为帝者多数毁誉参半,少有十全十美之人。可这萧帝自即位至今,做了很多皋牢民气的行动。在这坊市当中,倒是少有不敬之言。可恰是这般,萧帝必不肯他一向建立在公众间的圣贤之名遭到一丝一毫的侵害。如果他承认你邵家无罪,当年之事只是他受人蒙蔽、错判而致,必定会有损他的声明。遵循萧帝的性子,我倒感觉他必不会答应此等倒霉本身的事情产生。如果照你所言,走萧帝这条门路的话,行不通的能够性倒是不小。”
穆鸿此言一出,直接点中了剪昔的死穴,她急言道:“话虽这般,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有风险,我也情愿冒险一试!摆布不过就是谨慎一点罢了。”
穆鸿以手捶拳,叹道:“哎,就是这般事理。可照目今环境而言,说动萧帝还不是此事的当务之急,尚能缓上两分。你顶顶首要之事,倒是要拿出足以另萧帝佩服的证据才行。令姐、令尊抱屈而死,不过是你一人之言,并未有甚么本色性的证据。要想说动萧帝,还是要提早多做些筹办才是。”
穆鸿轻手揉了揉剪昔发髻,将腰间佩刀蓦地横于身前,腔调果断道:“手中长刃,当护你安平!”
穆鸿见剪昔不似本来那般客气,方才舒心一笑道:“就是这份利落,才似我们隆真后代。今后就我们兄妹二人在此,且别弄那些虚的客气。”
“除非说动萧帝,叫他承认当年之错。”剪昔不由接言道。
“依你便是,我的好哥哥。”剪昔挑眉一笑,很有些撒娇的意味。
穆鸿见剪昔这般慎重,自是要拿出十二般的精力对待,他将常白天本身耳闻之事细细回想了一道,方才沉吟道:“当日,不过一夜之间,邵家便被科罪抄家,所科罪名为违逆君主、于上不尊。若不是听你所言,我尚不知这内里竟是有这般启事。当日之事,所知内幕者颇少,莫说他们不肯替等闲邵家出头。就冲着萧帝亲下圣旨这一条,也未有几人胆敢穷究当日之事。你若想替邵家正名,除非……”
剪昔眸光一颤,她微微蹲身施礼,那些虚于大要的谢辞倒是再也说不出口去。
穆鸿闻言倒是连连点头,打断剪昔的话道:“此举使不得,你不成混入谢家。你既然是大师蜜斯出身,且你邵家与那谢家素有旧情,那谢家人中,必是有很多人识得你的面孔。现在,虽说你换了身份,可毕竟经不得细敲。万一事情败露,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好丫头!”穆鸿也恰是因着剪昔这般爽快的性子,才愿与她厚交。现在见她这般恐惧固执,忍不得赞了一声好道。
剪昔知穆鸿此话说的在理,点头道:“当日祸起之时,我也算在本地。这内里各种之祸,皆是从他谢家而起。若要寻得甚么证据,想必还是要从他谢家查起。只这一道高墙一隔,就算有甚么证据,这都被尽数袒护此中了。说到底,当务之急还是要混进谢家才是。”
穆鸿未曾想剪昔小小年纪,目光竟是如此深远。就算是成年男人,也未有几个会有这般见地。穆鸿被剪昔眸中的光彩所震,顿时就是一愣,不由自主道:“丫头,你可晓得。这正名之路的艰苦,远比那复仇之路要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