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卿贵胤者,便广圈花农花匠,遍植牡丹,任它姹紫嫣红香满园,独寻万花丛中红一点。
寒来暑往,时至宣文一十七年,叛逆之军只余几股流寇残兵负隅顽抗,仍做病笃之争。就在此时,当朝黄阁邵文叔亲领一待诏入金銮,进献一株枯枝牡丹,并一海上之方。言若能遵守其法,便能培养出“火炼金丹”。
妄叫名花择时绽,人间难寻卖炭郎。
就此,齐六世牡丹花梦已尽,自灭于圣京。当夜,牡丹遍开红满园。实是草木荣枯知时运,珍禽离散感穷通。
至此,用时八载的“金陵之变”结束,大成王朝缓缓拉开了序幕,在波澜壮阔的汗青银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从将程雍得封安国公,并赐安国公府一座,其爵位世代秉承。
那平头小民者,更是不睬耕织,抛家舍业,入驻深山,暗寻那奇根异种,只求一朝翻身跃龙门。
萧彦便是以萌发了取而代之的动机,加上跟随他摆布的从将谢嵩、赵恒、程雍等辈,亦纷繁建议起兵,以举大事。就此,萧彦于宣文十年四月,在金陵宣布起事,史称“金陵之变”。
齐王朝享世日久,奢糜之风渐盛。世人都言黄金有价,玉无价。百姓尚知其道,更别言这位及其高位者,那个都恨不能以金砖铺地玉为梁,更莫说这独登天阙的万乘之尊。
话既至此,可这龙生九子,各有分歧,且说这齐六世,虽含金衔玉而生,却天生成绩了另一种癖性。不爱金玉爱花木,且尤爱牡丹,独以正红为贵,尊这红牡丹为那独一份的花中魁。并广发赏格,晓谕天下,言如有能进献古籍中失世已久的红牡丹――“火炼金丹”者,可官拜一品大员,赏银千两。
就这般,斗转星移,光阴如飞,展眼已是宣文十年。承天府尹仰叩天恩,上书奏请进献上品牡丹黄楼子一株,望圣上金允。齐六世大喜,着其马上进京。
及此,名震一时的反齐叛逆,突然跌落低谷。齐六世大喜,于同年元宵之际,圣驾来临南城楼之上,遍洒铜钱霜银,与民同乐。齐王朝渐次地迷醉于河清海晏、时和岁丰的乱世虚景之下。
崇德元年,萧帝于金阙城大殿当中,大摆庆功酒宴,犒赏有功之臣。彼时大殿当中,细乐缠绵,笑语嗷嘈,不断于耳。锦褥绣屏,金砖玉梁。说不尽的繁华风骚,数不完的金带玉笏。
谁知行至金陵一带,路遇流寇悍匪,萧彦等人虽极力抵当,但怎奈对方人多势众,终落了个花失人亡,无可结局。这既失了牡丹,萧彦一行人自是不能回京复命。目睹归期日进,世人欲进不得进,要退已无路。
从将谢嵩得封襄国公,并赐襄国公府一座,其爵位世代秉承。谢嵩之妻程氏为程雍之妹,得封一品英国夫人。
一时候,圣京烟飞雾绕,已然一个小蓬莱之境。坊间小童嬉笑逐烟闹,做一民谣,交口相传。
彼时,已近岁寒,冰封雪飘,滴水成冰。齐六世谕旨修建暖阁,遍伐良木为柴,大行熏花之举,意欲提早抚玩“火炼金丹”之盛貌。
此时,邵文叔早已扫花以待,大开南华门、雍和门,亲迎萧彦之军于城门以外。
从将赵恒因于宣文年救驾而亡,膝下只余三女。萧帝念其忠勇,过继其同宗赵氏子――赵昱为其嫡子,以承宗祧。并追封赵恒为卫国公,其爵位由赵昱秉承。其嫡长女赵氏文瑾,许与皇三子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