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湛煊古怪。
湛莲原觉得是些风土民情,翻开一看,却都是些官方戏本。她原是个爱读书的,当即抱着书册啃读起来。
老黑非常迷惑,下渡口不过戋戋十来里路,少有人乘船去哩。只是这上门的买卖他也不会往外推,他哎了一声,俐落地收了木板,解了粗绳,长篙一撑,船便缓缓地滑开了。
“哥哥原是在这儿等我哪,”湛莲笑着瞅他,“只是哥哥要我写戏本做甚?”
“水妮子,你坐稳了。”老黑对着船舱暴露他的大板牙。
“三哥哥,你究竟要我看这些做甚么来着?”
湛煊虚汗涔涔。他莲花儿说得……极有事理……
“三哥哥,我感觉你该当想些体例了。”
老黑一面划着船,一面还不住往里张望,过了一会他忍不住问:“水妮子,你几岁了?”
紧接着一个劲瘦男人也跳上了船,也是去下渡口。
“明儿我就写给你瞧。”
两今后,船家老黑才跑完一趟去信州的水路,将船栓在皇城上渡口船埠上,本身盘腿坐在船头上抽旱烟,正舒坦地叭叭抽了两大口,忽而闻声有女娃儿娇声唤道:“船家,你可去信州?”
湛煊捏捏她的小鼻子,笑着留下一摞书走了。
湛莲正色道:“你还没瞧出来,你的那些个落了第的秀才,原是不思进取,全都想着攀结高门蜜斯飞黄腾达了。”
湛莲看进那双乌黑的眸子,弯着唇瓣,臻首轻点,“嗯。”
美女人一愣,抿嘴而笑,“娘亲已去问字了。”
这言下之意是8、九不离十,老黑扼腕,只恨这水妮子不早些来搭他的船,如果能成了他的儿媳妇,他老黑家可就光彩了。
“欸、欸,去,去。”老黑原是不想跑远路了,但见着这美女人不由得便应下了。
“十六了。”美女人答道。
闾芙之事本相明白,湛莲总有些恹恹的,湛煊知她心有不畅,立了春后,竟与她说带她微服出巡。
湛煊与她私语两句,湛莲抿嘴鼓掌笑了,“好玩好玩,我明儿就写完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