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煊道:“你如果想跟朕去,得先完成一件事儿。”
“甚么?”湛煊古怪。
“明儿我就写给你瞧。”
“哥哥原是在这儿等我哪,”湛莲笑着瞅他,“只是哥哥要我写戏本做甚?”
湛莲正色道:“你还没瞧出来,你的那些个落了第的秀才,原是不思进取,全都想着攀结高门蜜斯飞黄腾达了。”
“水妮子,你坐稳了。”老黑对着船舱暴露他的大板牙。
湛莲原觉得是些风土民情,翻开一看,却都是些官方戏本。她原是个爱读书的,当即抱着书册啃读起来。
两今后,船家老黑才跑完一趟去信州的水路,将船栓在皇城上渡口船埠上,本身盘腿坐在船头上抽旱烟,正舒坦地叭叭抽了两大口,忽而闻声有女娃儿娇声唤道:“船家,你可去信州?”
那美女人闻言欢乐,也不问盘费多少,“那劳烦你跑一趟。”
“好,等你写完戏本,我们便解缆出宫。”
“十件百件都包在我身上。”湛莲豪气地拍拍胸脯。这会儿叫她做甚么,她都会乖乖照作。
湛煊好笑道:“水利局来了信,说是水道竟不出光阴便要建成了。朕便想着亲身去看一眼,只是御驾出巡来回过分张扬费事,朕不若去时微服巡查民生,回时再用仪仗。”
湛煊捏捏她的小鼻子,笑着留下一摞书走了。
……既然她已歪到天涯儿去了,湛煊也有力挽回,干笑两声,“朕是哀其不争。”
这言下之意是8、九不离十,老黑扼腕,只恨这水妮子不早些来搭他的船,如果能成了他的儿媳妇,他老黑家可就光彩了。
“朕不信。”
夜里湛煊过来问她有甚么心得。
里头美女人小小轻呼一声,随即咯咯笑了。
去往下渡口是逆流,不出一刻钟便到了,老黑寻着一根船柱子绑上,早已给了铜板儿的劲瘦男人与俏女人都下了船,一只着泛白黑靴的大脚又踏上了船。
“哦、哦,那你在家帮手么?”
老黑非常迷惑,下渡口不过戋戋十来里路,少有人乘船去哩。只是这上门的买卖他也不会往外推,他哎了一声,俐落地收了木板,解了粗绳,长篙一撑,船便缓缓地滑开了。
“欸、欸,去,去。”老黑原是不想跑远路了,但见着这美女人不由得便应下了。
虽说这书故事荒诞,但里头有几首词儿还是不错的,湛莲想着是否能谱上一两首新调儿。
“三哥哥,我感觉你该当想些体例了。”
湛煊一手包住她的两只小手,凝睇着她轻笑低语,“莲花儿,等出巡返来,我们就大婚!”
老黑忙搭了板子,美女人提了裙摆,谨慎翼翼地掂了脚儿。老黑正欲搭上一把,一道翠绿身影自他面前闪过,老黑一眨眼,只见另一个俏女人已上了他的船,美意肠伸手接那美女人上船。
湛莲看进那双乌黑的眸子,弯着唇瓣,臻首轻点,“嗯。”
湛莲欣喜得嘴儿都张大了。
“你家里是那里的?”
湛煊与她私语两句,湛莲抿嘴鼓掌笑了,“好玩好玩,我明儿就写完了它。”
湛莲偏头想了想道:“我自是写得比他们好。”
“十六了。”美女人答道。
“船家,我去下渡口。”那俏女人道,说着扶了美女人进了船舱。
劲瘦男人站在船头,倒是看向身后紧跟而来的五只大大小小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