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要出去。”湛莲说罢便提步上了台阶。
湛莲顿时就傻了。她早就想过很多种再见三哥哥的场景,但从未推测这般突如其来猝不及防。
湛莲现在的心儿怦怦地跳,莫非三哥哥发明她是他的莲花儿了?
“哎呀,这满是臣妾的罪恶了,”德妃冒充为莫非,“臣妾单单只想见投壶了得的孟夫人,未曾想得很多,皇后娘娘,臣妾……”
她该如何办?三哥哥那般恨之入骨又斩钉截铁,他说出的话又是圣旨,莫非她今后再不能见天子了么?那她另有何但愿奉告本相?万一打动之下说了,怕是更添他的悲伤,恐怕不顾他当初的承诺,都要将全雅怜碎尸万段罢。
“皇后娘娘息怒,您的身子紧急啊!”全皇后的一等宫女雁儿忙上前劝道。
湛莲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听孟家唯一一个明白人过来报歉了,她也不再多说。只余怒未消,板着脸不说话,一双眼只盯着他的佩带。
钟公公让湛莲在全皇后与德妃面前跪下,自个儿也下跪禀道:“启禀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国子史史丞夫人孟全氏带到。”
“这一巴掌,朕早在五年前就该赏你。”冰碴子似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这该死的祸害。”
绣着行龙云纹的明黄长靴停在她的面前,特别的龙涎香飘进鼻端,湛莲还记得这是本身为三哥哥配的一副香方,虽主料还是龙涎,但她添了一种香料,令龙涎香不再过分浓烈令人头疼。
“甚么投壶妙手?”
湛莲紧闭双唇咬紧白牙,巍巍抬起了头,略带委曲的双眸对上一双讳莫如深的黑瞳。三哥哥向来心机深沉,她一向没法看睛那对双眸中的深意,只笃定他毫不会害她,现在这对双眸愈发庞大难测,甚而连笃定也不敢了,莫名感觉惊骇起来。
顺安忙召人将湛莲拉下去,湛莲看着天子凶恶又哀痛的神情,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被人拉起来还只直直凝睇着天子哥哥不断堕泪。
冠玉脸庞,俊眉墨瞳。不是明德天子又是哪个?
只是自良贵妃的至公主早殇,良贵妃竟哀痛过分早产诞下死胎,不想天子不但未曾顾恤,反而因良贵妃护龙脉不力,一道圣旨将其打入冷宫。
谁知过了半晌,入了小西门的人还未进入平阳宫存候,德妃见席下嫔妃神采细变,言语摸索,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此时她的大宫女仓促而入,在她身边私语两句,德妃听完,惊奇毕现。
龙靴立了好久,终究挪步至殿中榻上坐下,却还是沉默不叫下跪者起家。
全皇后推开婢子,还是肝火冲冲,“你到底出了甚么夭蛾子?你常日不是连门都不出一步的么?怎会在芳华县主的宴席上大出风头,还传到德妃的耳朵里去了?”怪只怪她觉得她嫁了人天家也就撒了气,她也不肯再听她的动静堵心,是以竟着了德妃的门道。
傍晚,孟天野从八扇门返来,听母亲提及此事,不免惊奇。
“孟夫人这般模样,想来也是投不了壶了,”全皇后打断她的话,扶着肚子站起来,一左一右的奴婢忙上前扶住皇后两边手腕。
“但大哥的行动,是有些过激了,并且,德妃如果故意,定然不会一次罢休。”
“前儿有一名夫人在芳华县主的宴席上大展风彩,投壶可谓一绝,想来一会儿妾就能与大伙抚玩此人投壶绝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