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由母妃身边的洪姑姑引入安宁宫侧殿,还未踏入门槛就闻见佛香阵阵,木鱼之声脆脆。她心下一阵惊奇,绕过观音普渡屏风,就见母妃淑静太妃一袭朴实灰白宫衣坐在炕上,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脸庞竟比影象中的面庞衰老很多。
湛莲鼻酸,想母妃生她时刚过碧玉之年,待她拜别也只是三十出头,怎地乍看老了十多岁!莫不是本身的早逝令母妃也不堪伤痛,衰老如此了!
“这……”淑静太妃召全雅怜进宫之事,本想过两天再与天子提及,见他突地扣问,想了一想,答道,“哀家叫了一个宫外头的夫人出去陪哀家。”
不知不觉日暮西垂,皇宫快下赋税,太妃不再留湛莲,也不再多说甚么,只浅笑着让人送她出宫。
明德帝今儿还是接过太妃亲泡的茶水,笑吟吟隧道声谢,黑眸瞟向一旁未收的棋盘,随口道:“太妃本日有兴趣,与谁下了棋?”
“陛下?”顺安躬身挑眼,迷惑地悄悄唤了一声。
孟光涛从书中自知妇人须温良淑娴,以夫为天百依百顺,从不知人间竟有如此罪过恶状的妇人,一时发觉夫纲不振,庄严大失,单眉一竖就想叫人把恶妇五花大绑来。
大步踏出安宁宫,天子的神采稳定,眼底却似酝酿风暴,他招手让顺安上前,低低说道:“去看看太妃本日召进宫的是究竟是谁!”
湛莲用力眨了眨眼,点了点头。她自是晓得。
太妃说着有些记念,又见湛莲这般神态,怕她觉得本身话中有话,又安抚了一句。
淑静太妃先是一愣,顺着他的视野再次看向棋盘,不解天子究竟从这棋中看出了甚么花样。
那棋盘上的黑子……!
明德帝甩高兴头沉闷,笑一笑道:“无事,只觉太妃棋艺精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