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游宴,德妃正与贤妃等人玩藏钩之嬉。
湛莲踌躇一会,答道:“回陛下,是‘三’字”
湛莲进宫伴随太妃第一日,就被天子讨厌,额头上被打出个大包。这事儿不出半日,就传遍了后宫。全皇后差点是以动了胎气,德妃却笑得畅怀,贤妃等不受宠的还是坐壁上观。
隔日风和日丽,德妃在春日百花盛开的御花圃设席,与天子并众嫔妃共同玩耍。皇后因身子微恙并未前来,德妃便坐了明德帝身侧,为天子倒酒布菜,她不时居高临下俯视众妃,眉角难掩欣喜之色。
湛莲疗养了几日,却再没见着三哥哥。淑静太妃见她好了,竟是提出要送她归去。湛莲惊得一头盗汗,这一归去可真是无再见之期了。她生生挤出眼泪来跪在母妃面前,“太妃,您若不帮我,我就再没人理睬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您只当一回如来佛祖,助我离开苦海罢。”
湛莲仍戴着面纱站立在明德帝的面前,看他一眼后垂眸不语。
高处看不清喜怒的黑眸谛视着她渐渐靠近,才垂眸挪开了视野。
天子好一会儿没说话。
明德帝顺手将经文砸向湛莲。
可莲花儿明显去了,明显在他怀中去了!
是夜,天子夜宿平阳宫。德妃忙前忙后经心奉侍,端茶倒水好不殷勤,天子笑问爱妃无事殷勤,有何所图。
沉默一会,天子食指抚过经文边沿,“去把全雅怜叫来,朕有话问她。”
“多谢陛下成全!”德妃娇笑着偎进天子怀中。
酒过两巡,德妃见龙颜舒畅,抚玩下头妃嫔投壶较量,故而娇声进言道:“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淑静太妃原是怕本身用错了体例,不但不能让天子对全雅怜窜改,反而加深了帝后间的隔阂。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又非常于心不忍,思忖好久,终是没有送湛莲出宫。
“那爱妃所为何事?”
湛莲跨入戏春园,一眼就见傍山而建的高亭里的绛紫身影。远远便可见三哥哥笑容对付,看来本日这宴并不得贰情意。
德妃一听,大喜过望,笑容如春花绽放,“多谢陛下。”
坚固的棱角恰好砸中湛莲额心,砸得她脑袋突突地疼。她抚额昂首,眼里攒着泪水,委曲中带一分责怪,“我如果毁了面貌,再也见不了人了!”三哥哥动手忒狠,打脸总有好的一日,万一在她额上砸出个坑疤,她今后还怎能见人?
明德帝神采微变。
明德帝就着爱妃玉手一饮而尽,半眯龙目,似笑非笑,“爱妃既是故意,朕自是不能扫了兴趣。”
天子眉头微皱一瞬,旋即规复平常,“这经文是你抄的?”
湛莲问:“太妃,妾额上是不是被打凹了?”
二人被带到面前,天子扣问他们是否亲眼瞥见湛莲抄了这经文,二人都答亲眼所见,小草道:“夫人一上午只用心抄这经文哩。”
“有那个作证?”
忽而龙目转来,与她对个正着。湛莲不觉中展露笑容,忆起现在身份后立即敛了笑容,只一双眼还舍不得分开。
“妾的丫环能够作证,”湛莲顿一顿,“另有太妃指给妾的宫婢亦可作证。”
天子自那日从宁安宫出来,就立即让人去刺探全雅怜,大小之事都要大小无遗地上禀,但是传返来的只要寥寥数语,只因全四蜜斯深居浅出,无甚可报。上书全雅怜安闲宫中犯了事,归去后再无恩宠,就连亲娘也不待见她,她没法忍耐家人萧瑟,姐妹嘲笑,竟一向自锁深闺足不出户,平时只要一小丫环顾问起居,整日在屋中既不刺绣也不作画,只呆呆讷讷地发楞睡觉,形同废人。左御按府上的暗探言语确实,禀明全四蜜斯这些年来毫无非常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