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迩来听湛莲号令,拿钱交好了很多孟府主子,是以孟母庆贺孟光野升官的事儿顿时就晓得了,她转给湛莲听时有些忿忿不平,“这类大事孟家竟知会一声也未曾,太不把夫人您放在眼里。”
生生打了个激灵,全皇后的肝火竟莫名消逝了,她深吸一口气,常日的矜持回了笼,她招手让四妹上前,伸手执了她的手,放柔了调子道:“本宫刚才魔障了,打疼了四妹,四妹莫怪本宫。”
“二爷,老爷不让夫人出门!”两个派来的仆人被赶出了小院,狼狈地唤孟光野。
孟光野一听,倒是了然过来,看她的眼神一变再变,终而化作有力,“嫂子委曲了。”
孟光野淡淡回道:“大哥许是因病担搁了出息罢。”
湛莲想了一会没想明白,摇了点头,让春桃去将嫁奁里刻有鸭戏芦苇的一甲一名砚台给孟光野送去,权当贺礼。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送了竹筒与药膏来,她也当有所回礼。
湛莲猛地回神,忙拿了一旁团扇遮在眼下,不成置信地瞪向再次做出失礼之举的蛮横人,“你这小我……”
“本宫原是被那德妃气的,四妹你可知,本宫虽贵为皇后,但因你之故,本宫在这后宫老是举步维艰,恐怕一有差池,就扳连了你和百口。你可知当初本宫为保你的性命,是如何低声下气,在后宫中失尽了颜面,只现在你还活着,本宫便不感觉委曲了。本宫方才是气你不知气重,在这紧急关头被人操纵。”全皇后拍拍她的手,“本宫晓得你内心委曲,本宫何尝不为你难过?你好好地听本宫的话,乖乖地在孟家内院待着,总有一日,本宫会叫你和百口扬眉吐气。”
“不要叫本宫姐姐,本宫没有你如许的mm!”全皇后厉声喝止。
两仆人大吃一惊,奋力挣扎,却如何也挣不开束缚,“夫人,小的们是奉了老爷的号令,您这是难堪小的!”一仆大喊。
全皇后见她讷讷板滞更加活力,“孽障!还不回话!”
孟母瞪大了眼睛,“她将我孟家害得这么惨,我还去欣喜她?”
哪个女儿家不爱美?春桃一听就兴冲冲地去了。
刚踏出院子,湛莲便见孟光野神采阴沉大步而来,她不着陈迹地皱了皱眉,这孟二到底是弟弟,恐怕是不能违了兄长志愿罢。这么一想,又有些索然有趣。
“二爷说是来送竹子。”
孟光涛听得刺耳之极,他竖起一边眉毛看向自小敬他的二弟,好似自他得了病后,二弟便不再敬他如初,果然世态炎凉,连亲弟也这般作态。
湛莲深吸一口气,两颊一面肿痛一面刺痛,已然分不出个酸甜苦辣了,并且还是拜她敬爱的哥哥与嫂嫂所赐,心头滋味更是五味杂瓶。打人不打脸,三哥哥是用心为之,皇后也是用心为之,她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全皇后又交代了几句,雁儿引太医入了偏殿,全皇后让主子拿了帷帽为湛莲戴上,命人将她送出宫去。末端还不放心肠交代一句,“自此今后再不成出风头,牢记,牢记!”
孟光野谛视湛莲神游太虚,八扇门的捕头视野锋利,她那红肿的双眼与若隐若现的脸颊非常让孟二爷眼神逐步黯沉,他长臂一伸,扯下了她的面纱。
“二爷,多谢挂记。”湛莲伸手请孟光野坐下,眼睛盯向那截似是刚砍断的竹筒。
孟光野错开一步,瞄了一面前几日糊好归还给湛莲的大莲花纸鸢,勾了勾唇角。平凡人向来做植物款式,像甚么胡蝶鱼儿样的,她却只画一朵舒蕊展瓣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