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晓得黄贵重秋后问斩的事儿了。”
“哦?”湛煊挑眼谛视她勾了凉唇,拇指在她的脚踝处细细摩挲,“兄妹间说不得,那甚么情分才说得?”他的声音嘶哑一分,缓缓问道。
“只在膝盖上,别地儿没有了。”湛莲怕他还乱摸,抓着他的手不放。
湛莲看向母妃悄悄一笑,“感谢……太妃。”
“……”
湛莲并不接话,而是问道:“娘娘可安康?”
“太妃太看重民女了,民女不过一介布衣,那里能摆布天家?”
湛煊道貌岸然,用食指挑出指甲盖大一块药膏,敷在湛莲膝盖骨中心的一块淤青上。他面上一本端庄,大掌包裹固住她的腿,食指却沿着那淤青缓缓地画着圈圈,一圈,又一圈。粗糙的指腹不断地滑在肌肤上,既清冷,又炎热,湛莲好似心底被挠着痒痒。
湛莲还来不及想明白,为湛莲易容的寺人又仓促而入,说是顺安公公叫他带话,皇后娘娘要见康乐公主。
“你去爬上天子的龙床。”
“不是对外头说闾芙抱病,不能见客么?”兄妹二人至今未达成分歧,“闾芙”的“病”就一向没好。真正的闾芙现在押在龙甲卫的隐密地牢里受审。
本来她是将她当作别人了。湛莲稍松一口气。
“方才就筹办了要来的。”湛莲道。
这真是她的三哥哥么?
因明德帝妃嫔少,福阳宫空了出来,只住了闾芙一人,淑静太妃踏过门槛,见全部福阳宫静悄悄地,只要一两个寺人在扫地,见她来了忙下跪驱逐。
“哀家身子好,那里那么轻易过病,你如果无大碍,便尽管去哀家宫里头,散散心,这病也好得快些。”
她这身打扮出去,昂首一见母妃,忽而思潮翻涌,直想上前跪下叫一声母亲。终究她只能盈盈下拜,唤一声太妃娘娘。
非论是身为百口女,亦或康乐公主,湛莲于情于理是要去昭华宫走一遭的。她换下闾芙的装束,穿上本身的衣裳,自福阳宫侧门仓促而出。
“主子也不知是如何回事,好似太妃身边的人劝也劝不住,太妃执意要去。”
“放开我。”湛莲没好气地瞪他。
“唉,哀家现下是没体例,想来想去,只能让你去试一试。”
湛莲自是不想去的,春桃不在,她一归去连哪个是爹哪个是娘都分不清楚,岂不是包子张了嘴露馅了。
淑静太妃又与她话了些家常,后摸索问道:“你抱病了,天家对你可好?”
湛煊笑着由她拳打脚踢,只恐她伤了筋骨,悄悄圈着她脚踝不让她有大行动。
湛莲道:“那我先与母妃十足气……”
“返来了?行宫好玩么?”皇后招手叫她坐下。
“本宫甚么意义,你内心稀有。”全皇后缓缓道,又是几声咳嗽,“本身的mm是个甚么模样的人,本宫还不晓得么?”
湛煊沉默,湛莲眨眼,顺安偷瞄天子。
“哀家请你去求陛下开恩,放了哀家的弟弟。”
湛莲起家,“太妃言重了。”
湛莲站了起来,垂眉顺目,“我晓得了,多谢娘娘不杀之恩。”
“天家前儿提了一嘴,说是要留我在宫里头过节。”
“娘娘这话错了,我是天子的义妹,康乐公主。”
湛煊神采如常,“朕想看看你另有哪儿受伤。”
淑静太妃虽听她说完,但面上没有一丝信赖的神采,“先不提这些,哀家与你说这事儿,是有一件事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