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莲花儿曾经最爱的打扮,少女妆发披肩,头上戴一副莲花银钿,耳上垂一副珍珠耳环,身着绣莲白襟衫,下搭妃色百纱裙,外披一层玫红逶迤拖地轻纱。
“我不会骑马,还去打猎做甚么?”提起这事湛莲总有怨念,曾因想玩马球,湛莲筹算学习骑马,但三哥哥总担忧她受伤,变着法儿就是不让她学。
“怎地不吹笛了?”湛煊目光顺着她的身形挪动。
湛煊不但不放,还顺势以五指穿过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兄妹二人皆惊。这事儿湛莲嫌丢人,知者寥寥无几。
湛莲扬唇一笑,偏头想了想,将笛子抬至唇间,悄悄悠悠吹出一首明丽婉转的花月夜。
“这看也不让看,到底朕违了那条律法不成?”湛煊干脆甩开奏章,笑眯眯隧道。
湛煊慢悠悠说着,还不忘玩弄她的小手。他粗砺的拇指在她细嫩的掌心中绕着画圈圈,时快时慢,湛莲原当真听着,到厥后被掌心刺痒弄得分神,她想抽脱手来,却被他紧紧握在掌中。
不幸见的,湛莲不过才情窦初开,那里分得清执手与调戏的辨别?她只道哥哥本日握她的手让她浑身不适,如何个不适法又说不来上。哥哥现在也没有亲她,他兄妹二人之间拉一拉手普通不过。被湛煊这么一说,她倒还真有些娇蛮之意。
二婢都觉着陛下眼神过分勾人了。
湛莲原是对上他的视野,水眸带笑与他互视一会,但是那因天气阴暗更显幽深的黑眸带着难明的深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让她莫名地有些古怪,不免垂眸不着陈迹地移开了视野。
“哥哥放开我。”
湛煊活络避开,笑着将小人儿一把揽入怀中。
纤藐小手顿时如被钢铁钳住,如何抽也抽不出,反而紧贴着那骨骼清楚的长指,让她莫名臊红了脸颊,“哥哥快放开我。”
湛莲见了眉头微挑,昂首看看哥哥目光温和,倒是不免蹙了蛾眉。
湛莲淡淡应了一声。
“哥哥!”湛莲终究忍耐不住。
“吹乏了,想歇一歇。”
湛莲叉腰竖眉。往时三哥哥也爱看她,但总没有这般张狂。并且不知为何她时有错觉,好似哥哥现在的眼神,跟孟光野看她时的眼神非常类似……
只是那激烈的视野仍停在她的身上,娇颜上仿佛被甚么拂过,酥酥的,麻麻的。这哥哥,今儿又在玩甚么把戏?还是喝酒太急,这会儿就醉了?
湛莲眉间更深了。
“我……”湛莲张口无语。
湛煊勾唇点头,身形一侧,长臂伸展支在大石上,微微偏首再次将视野落在她的脸庞上,专注得好似六合间只要她一人。
“平身。”见她施礼总如见莲花儿对他行大礼似的,湛煊总有不忍,立即叫了起。
闾芙说罢,又好似蓦地回魂,她自惊奇道:“啊,民女方才在说甚么?”
湛莲听那一声感喟沉重,不想哥哥竟是较了真。
一曲结束,湛莲再次看向三哥哥,发明他竟还在盯着她看,她不由问道:“哥哥为甚么一向看我?”莫非她的脸上有甚么东西不成?
湛莲没体例,伸出小掌到他面前,“喏。”
她将笛子交给蕊儿,本身提裙起家,假装随性地挪步走到榻上坐下。
“坏哥哥。”湛莲惊叫一声,伸了手掌就往湛煊脸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