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板着的小脸没忍住,她扑哧一声,“你当我是小狗啊?”
湛煊活络避开,笑着将小人儿一把揽入怀中。
“蕊儿,你去看看外头可有甚么乐器,拿来我为哥哥扫兴。”三哥哥常日里国事繁忙,可贵偷得半日安逸,湛莲见他此状非常欣喜,故意让哥哥纵情。
“这看也不让看,到底朕违了那条律法不成?”湛煊干脆甩开奏章,笑眯眯隧道。
闾芙摇点头,“民女不会骑。”说罢她昂首看向面前宽广的打猎场,眼儿微眯,忽而感慨似地说道,“我不骑马,哥哥也不必哄我马全都死了。”
湛煊停了停,拿了朱笔便往嫩赤手心点去。湛莲手中一凉,便见掌心多了个丑丑的红朱砂,
二婢都觉着陛下眼神过分勾人了。
那是莲花儿曾经最爱的打扮,少女妆发披肩,头上戴一副莲花银钿,耳上垂一副珍珠耳环,身着绣莲白襟衫,下搭妃色百纱裙,外披一层玫红逶迤拖地轻纱。
原觉得那日是三哥哥心血来潮幽亦或中了魔障,谁知自那过后,他竟然每日都是那副德行,行宫没有皇宫那么多端方讲究,他成日叫她伴于身边,时不时地就盯着她看,好似非得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似的,她抗议了几次,三哥哥却仍然我行我素。
喜芳忙出去拿酒,顺安早已备好,不一会儿,喜芳就端着玉壶玉杯快步来到两个主子面前。
喜芳暗惊,不知主子是不知轻重亦或毫不在乎,那但是陛下的御笛啊!
“哥哥你看,彻夜的月色真美。”湛莲用心昂首指着隐在云雾中的一轮弯月道。
湛莲听那一声感喟沉重,不想哥哥竟是较了真。
他还是不说话,仍埋首批文。
翌日大朝晨,湛煊便带着女眷去后山打猎场玩耍,这猎场是皇家最大的打猎之场,明德帝爱好打猎,每年春季都会领着文武百官来这儿骑马打猎,这会儿时候还未到,湛煊不过是想带着湛莲骑马玩一玩,无法湛莲叫他带上闾芙,他便趁便叫一同来的后宫全都出来透透气。
湛煊不但不放,还顺势以五指穿过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吹乏了,想歇一歇。”
“有这支笛子便够了。”湛莲是个多才多艺的主儿,吹笛自是不在话下。她自发拿过湛煊的紫玉竹笛,带着笑意看向不远处的天子,“哥哥想听甚么曲儿?”
“哥哥!”湛莲终究忍耐不住。
“我……”湛莲张口无语。
湛莲淡淡应了一声。
湛莲眉间更深了。
蕊儿脆脆应了一声,回身出去,不消半晌,手捧一根紫玉竹笛回到主子身边,“殿下,顺安公公说只带了陛下一只紫笛过来来,如果公主您需求甚么,他这就派人去取来。”
湛莲叉腰竖眉。往时三哥哥也爱看她,但总没有这般张狂。并且不知为何她时有错觉,好似哥哥现在的眼神,跟孟光野看她时的眼神非常类似……
湛莲见了眉头微挑,昂首看看哥哥目光温和,倒是不免蹙了蛾眉。
湛煊咧开白牙笑了。
“坏哥哥。”湛莲惊叫一声,伸了手掌就往湛煊脸上抹去。
闾芙说罢,又好似蓦地回魂,她自惊奇道:“啊,民女方才在说甚么?”
殿内呆滞了半晌,湛莲悄悄唤了一声,湛煊不该,湛莲再唤一声,湛煊这才意兴阑珊地应了。
湛煊兴趣颇高,不一会儿便饮了两三杯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