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道:“我那里不肯意,我早就说过了,三哥哥多纳后宫,才气子嗣丰盈,福泽绵长。”嘴里虽说着,但她内心早已长了刺儿。一个陈墨还不敷,还要十个百个陈墨进后宫,那臭好人有如此多才子相伴,可不是纳福了?她还去当甚么皇后凑甚么热烈!
这话听着似曾了解,可不就是当初她安慰杜谷香别与平南王闹脾气的调调?只是当时说时还不觉着古怪,这会儿听了,倒是刺耳得紧。
“你如果不肯意,便叫天家莫要纳妃。他再疼你不过,你说了他定会答允。”恐怕他还将与其他男人分歧,应会欣喜若狂罢。
“你既晓得,便不必朕说,你也晓得那人与你不遑多让,乃至令朕非常难堪,只不过杜家蜜斯心仪于你,大胆请了莲花儿哀告于朕,朕才遂了愿将其赐婚于你。”
只是这夜湛煊虽逞了能,却仍不能降服了湛莲。第二日圣旨叫湛莲进宫,湛莲理也不睬。赵柱子胆颤心惊归去复命,一个时候后又返来了,手里捧着圈定着良辰谷旦的卷轴,湛莲这回更是直接将卷轴扔进了小炭炉里。
“你笑甚么!”湛莲没好气地瞪她。
湛烨脸上浮出挣扎之色,最后咬牙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湛煊这般不要皮脸地想着,用嘴就服侍得湛莲瘫成了一团软泥。他舔洁净嘴角蜜汁,探身往上,铁臂箍着她,含着她的白玉耳垂,粗声叫她为他吃一吃。湛莲如缺水的鱼不断喘气,听了他的话重重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湛煊闷哼一声,“你这嘴儿既不肯意,朕便使唤你另一张嫩嘴儿!”
“你莫要拿之前的话儿来挤兑我,你与平南王是端庄伉俪,我倒是孤家寡人一个,与谁来的伉俪情分?三哥哥心仪陈女人,陈女人又才华过人,二人若能结成伉俪,我欢畅还来不及。”湛莲咬着银牙说道。
湛煊没昂首,淡淡道:“良贵妃都已跟朕说了,她说平南老王妃三天两端到她面前哭诉,说自家儿媳如何不孝,这不就是想要朕下旨和离?”
闻言杜谷香笑包庇去,才捻起的蜜饯又放了下去,“还能有甚么事儿,不就是那事?我那婆婆是忍不住,这几日就要叫公公进宫去休了我这恶媳妇,只是王爷还顾及颜面,似是不肯与我和离,我怕此中有变,想请你去求一求天家,放我分开平南王府。”
湛烨一愣,“陛下您如何……”
杜谷香正巧来公主府作客,旁观统统似笑非笑,待大内寺人们怏怏拜别,她咬着蜜饯问道:“这是如何了,前儿还蜜里调油,我连小我都见不上,今儿如何说翻脸就翻脸了?”
湛莲本就精力不济,闻言更加恼火,她嘲笑一声,“谁与谁蜜里调油,谁又与谁翻了脸?”
半晌,湛煊下了批语,这才放下朱笔抬起了头,“平南王,你可知,当初你向朕求赐婚时,别的另有一人一样向朕求婚于杜谷香?”
湛莲不知她说的表情究竟是个甚么样的表情,却真真有感同身受之感。她心中波澜微起。
杜谷香默不出声地听着,听完后停了一停,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值此时,平南王湛烨正在皇宫中面圣。他向明德帝禀告完了闲事,却犹踌躇豫不肯拜别。湛煊挑眉,径直问道:“你另有甚么事儿?”
湛烨低头,“臣……晓得。臣,一向戴德陛下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