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瞧瞧这火药桶似的脾气。看来这事儿实在叫她气得不清,湛煊暗自叫糟,拿一干下人当垫背的,“这群懒货的确是愈发不像样了,朕明儿就替你办了她们!”
“莲花儿,你怎地不声不响就返来了?也不消了晚膳才安息,是不是真有哪儿不适?”
“万事讲究调和,素食虽好,毕竟少了油面,莲花儿,你既对峙还愿,那朕便与你一块儿还愿,你我轮番斋戒,你斋了一月,朕接着斋上一月,如此斋满三年,佛祖定然通融,你感觉如何?”
湛莲笑笑,拉他坐下,“三哥哥有所不知,听闻你形踪不明存亡未卜,我心急如焚,向母妃就教了许愿的体例,当日我就在佛前立了誓,若你安然无事返来,我便茹素三年供奉佛祖,现在你安然无事,我自是要向佛祖还愿的。”
湛莲忙道:“是我叫膳房筹办的,哥哥要吃荤菜,再叫他们做几道菜来。”
湛莲冷着一张俏脸漱了口洗了脸,扔了帕子往妆枱前一坐,伸手拿了玉梳便要梳头,蕊儿从速过来代替,被湛莲迁怒一句,“你走罢,归正我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何必又来装模作样!”
湛煊点头,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莲花儿每天为他茹素,那是决计不能的。
“朕是金口玉言,更不敢骗莲花儿。”
“此话当真?”
二人亲密切密用过晚膳,去往□□弄月消食,路上湛煊提及在凤凰山的事儿。
湛煊听她稚气的话语不免好笑,随即又扫视一圈仿佛没有油星子的几碟素菜,担扰道:“莲花儿,你的身子不比别人,更应好好调度,你看那尼姑庵里的姑子,个个神采都是腊黄乌青的,满是因不沾油腥之故,你若真茹素三年,岂不瘦成了皮包骨?还是只月朔十五吃吃斋饭便罢了。”
湛煊闻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莲花儿,你身子本就娇弱,理应多吃肉补补,如何跟个兔子似的,净吃些萝卜白菜?”
湛莲立即打断他,“那也不成,你整天忙于国事,为天下万民操心,怎能不吃好些补身子?”
“朕晓得,朕晓得,”湛煊一颗心都要化了,他亲着她泫然若泣的眼角,“谁说你不顶用,你替朕稳住了都城,保住了朕的皇位,再没人比你更顶用!朕如何不知你最是心疼朕,但你却不知朕只要你成日欢愉,其他甚么烦苦衷都入不了你的眼,那便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