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么阿煊,但是抓疼你了?”
湛莲酡红了一张脸,微微侧开身,“哥哥快些洗罢,水要凉了,让雄师在这么冷的天多等了也不成哩。”
说着她就推他强健的肩膀,湛煊却摆布不让,竟没让她鞭策一分。“行了,留着些力量等夜里服侍朕,朕本身随便洗一洗便成了。”
湛莲深深凝睇着近在天涯的三哥哥,红唇情不自禁地上扬,纤手在他的太阳穴两旁悄悄按压,一颗提心吊胆的心儿总算踏结结实地落回了原处,她痴痴地笑起来。
湛莲却要起来,她扬声叫喜芳蕊儿出去服侍,同时让人速速在屋里备下沐浴热汤。
湛莲终究禁止不住压抑多时的万千心境,扑进湛煊怀里嚎啕大哭。
二人唇舌交缠欲罢不能,湛煊再次气血上涌,正要问她是否与他共浴,赵柱子又在外头道:“陛下,方才传信兵来报,雄师大略中午便可到达帝都城外。”
湛煊心神荡漾,转过甚寻到她的红唇,深深印了上去。
湛莲原是害臊,见状却好笑,她道:“莫迟误了,快快洗了出来罢,我替你搓背。”
湛煊见这贤惠娇妻的模样心都酥软了,点头直说好,只是动体味缆子,忽而想起甚么,他又道:“还是莫脏了你一双手,搓背是个苦差事,还是唤人出去替朕擦擦。”
“嗯,朕先在外头沐浴,你且睡着,莫要理睬朕。”
湛莲转头拿了一张浴帕,转过身来脸还是热热的,她细声细气隧道:“今儿不成,明儿我替哥哥洗。”
“唉,这事儿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到底不是甚么光彩事儿,湛煊不肯多说。
娇颜愈发红艳,湛莲却还是咬唇悄悄点了点头。
“讨厌鬼。”湛莲娇嗔一句。
“哥哥别走,再待一会儿。”
跟从来的赵柱子领着人将浴桶架好,倒进早已备好的一桶桶热水,湛莲叮咛喜芳去拿个配好的安神抗乏的药浴方剂来,本身挽着袖子亲身试了试水温,“烫了些。”
她撩起袖子,细心且轻柔地为他洗濯乌黑稠密的长发。她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抓挠他的头皮,阖手掌悄悄搓揉他的乌发。湛煊被无数练习有素的奴婢服侍过沐发,仍觉着无一人比得上他莲花儿洗得好。她果然是世上最心灵手巧的女孩儿。
湛煊邪笑着摸了她小脸一把,“这会儿还害臊?”
“这是如何了,如何会有这么大的伤?你清楚在信上说没有受伤的!”湛莲目睹着那伤疤,只觉心被揪成了一团,差点儿连气也喘不过来。
湛煊本来慵懒的神采顿时奋发,如见了吃油的老鼠,他双眼发光,“此话当真?”莫非这便是苦尽甘来?
湛煊怕湛莲看丑恶伤疤心中硌硬,仓促沐浴而出,他一面穿衣一面转头安抚,“莲花儿……哎,你怎地哭了,莫哭,傻儿,朕不是在这儿么……怎地还哭,你这一哭,比朕那会儿中了箭更叫朕疼,乖儿,莫哭,莫哭……”
湛煊耳朵是闻声了,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那鲜艳欲滴的柔嫩唇瓣上稍稍挪开,他仍贴着她的嘴儿,一面轻啄一面应了一声。
喜芳见二人浓情密意,心中欣喜,给蕊儿使了个眼色,领着世人退了下去。
湛莲倒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