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若胜,还能与曹操持续相持,保有篡夺江淮的能够;若败,则此番尽力出征则将遭到惨痛失利,多年来堆集的精兵强将折损殆尽,恐怕短期内只能极力自保,再无北上的机遇。
吴侯不会再给雷远一次翻越灊山的机遇。但是既然南郡在手,玄德公便能够从西面策应雷远,使他安然返回。
春秋时孙武率军由此突入楚国要地,攻破郢都,使得楚昭王涉睢济江、流亡云中出亡。当日雷远和蒋琬在乐乡城中登临云中故垒,便是昔日楚王所困居之处。
雷远点头:“既然已经到了这等程度,我也没甚么再要顾忌的了……”
但雷远先在庐江以北做出诸多威胁,试图吸引许都乃至宛城守军的重视力,然后掉头南下,穿过冥厄,一猛子扎进云梦大泽,便不存在这个题目。
“服从!”马忠放心肠应道。
马忠笑了:“玄德公好安排,好派头。”
跟着这名风尘仆仆的吊丧之人踏入堂内,荀恽、荀俣等荀彧诸子一齐拜倒:“丞相!”
曹公在荆襄,天然是下了工夫,用心去运营的。此前文聘在江夏、乐进在襄阳、满宠在樊城各领重兵,吕常、傅方也都是老将。吕常、傅方被关羽击斩今后,乐进等人稍稍收缩,曹公随即又增派了行征南将军曹仁领兵数万,进驻宛城。
顿了顿,他想到面前另有叫人头痛的军务,因而道:“公达随我来。”
“莫非德信觉得,我要点起兵马,与吴侯火并?”雷远浅笑道:“吴侯但愿我们去替他分担,我们便做出个模样来。我已遣了人手,去往庐江东面几处城池,伪作补葺城防、预备死守的架式……蒙他两天,让他自发得得计。”
到当时,孙权身处坚城之下,还面对曹军两面来援……他凡是还存着一点盼头,还保有一点雄主的心气,就只能背水一战了。
“昨日傍晚李齐来报说,吴侯在灊山深处的几条门路都增派了兵力,并告急砍木修建关隘城塞,明摆着封堵我们经灊山南下的门路。在吴侯眼里,我们这支兵既无别的去处,就得在庐江与敌死战。或许他对此很有掌控,本日竟然还派了一队人来,赐我们以粮秣物质。”
这几处险要关卡,在近代以来并不很受正视。刘景升全据荆州之时,只坐保江汉而无四方之志;江夏又正面对着孙氏,自保都来不及,断无经此北上的胆量。到了曹公占有荆州北部,出任江夏太守的文聘颇具威惠,江夏郡南部的水网湖泽又自成险塞,无需运营此处。
至于究竟胜负如何,雷远一点都没有疑问。
南郡和庐江之间,隔着全部江夏郡。江夏郡北部有桐柏山,桐柏山与大别山之间的通道,乃天下九塞之一,古称冥厄,周边又有大隧、直辕等险要关隘。
想想也不成能坐视此等奇耻大辱,曹公必然会有所行动。
玄德公和他的参谋们,明显视野要开阔一些。他们很清楚,雷远要促使曹公的邺城雄师主力南下江淮,不免要做些让吴侯不快的事情。万一两边抵捂,雷远须得自保,须得有一条脱身的路子。
可惜,乱世中的盟友,实在比仇敌更难对付。吴侯当然自发得得计,雷远和马忠也一样是自发得得计。他们不晓得,吴侯对他们的等候比料想中更多。
顿了顿,雷远问道:“德信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