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节制广东两藩王的权力,洪承畴也只能以私家名义往广东发来这封手札,信顶用词用句也都一一考虑过,绝无半点托大之意。
“往西边还是要去的,不过嘛却不能大张旗鼓去,先派点兵去高州探探,若李定国真和孙可望内哄,他定不会留多少兵马在高州,反之…”说到这,尚可喜没再说下去,班志富知他说甚么,点了点头,却见平南王的眉头已皱了起来。
尚可喜也是行伍多年之人,如何不晓得高州明军这几月来的确有点不对,之前还不晓得为何李定国不顺势东进,现在看来,怕南明真是后院起火了。
“王爷的意义是?”
尚可喜可没有班志富对洪承畴这般客气,他乃至懒得在亲信面前对洪承畴有任何尊敬,因为他一向以为洪承畴这个败军之帅没有甚么了不起,要真了不起也不会在松锦时败得一塌胡涂了。说到底,洪老儿这些年的威风不过是建立在当年他所围歼的流寇身上,而那帮子流寇算得甚么兵马,两烂柿子放一起比比谁更烂而矣。真算佩服的人,李定国比洪老儿强很多,哪怕孙可望都比这沽名钓誉的老儿强!
尚可喜摇了点头,道:“孙、李二贼若真内哄,这天赐良机如何能倒霉用?”
和洪承畴在清军入关后一向为清廷在各处效命分歧的是,尚可喜只在顺治元年率所部入关归豫亲王多铎批示南下追击李自成部,兵至湖北鄂州后又回师辽东海州。这一回辽东就是四年,直到顺治六年一样因为南边战事几次,满州八旗兵力不敷调用。清廷这才不得不再次重用已归辽的汉人三顺王,改封尚可喜为平南王,命其率部直扑广东。顺治七年。尚可喜联同耿继茂一同攻占广州,随后便坐镇广州直至现在。
这道旨意实际上变相的将洪承畴的五省经略改成了四省经略,凭这道旨意,尚可喜、耿继茂乃至李率泰都能够不去理睬洪承畴单独行事,只需过后告诉一声便可。有这道旨意在,洪承畴也插手不了广东军政,更休提由他洪老督师同一批示作战了。
说到这,尚可喜起家踱了两步,叮咛班志富:“你明日往新会再去一趟,把本家兵调返来,别的让之信沉住气,我这边还能等上一两月,叫他不必焦急,已经围了几月了,也不在乎再多围上一两月。本王就不信新会城中的贼兵还真是铁打的!饿也要饿死他们!”
班志富之以是还称洪承畴为“老督师”,多数也是因为前明旧事,毕竟洪承畴在崇祯朝官声赫赫,哪怕他们这些人比洪承畴早投“名主”多年,也决然不敢就此生了轻视之心。别的另有很首要的一点,那就是在这道授予广东两王兼任处所之事旨意收回前,洪承畴已担负名义上的节制经略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时候或许不长,洪承畴也没有在这一年多时候内对广东二王下过任何号令,但在讲究端方的官面上而言,非论现在两王是否归洪承畴节制,他这老督师都是当定了的。哪怕今后尚可喜和耿继茂见到洪承畴本人,以王爷之尊还是要称呼对方一声“老督师”的,没体例,端方就是端方,坏不得。
班志富有些摸不透平南王的心机了,这刚说真假不好探,转眼却又这般说,却不知王爷心中到底作何想。
顺治二年。清豫亲王多铎率师攻占南京,成果却因“剃头令”激起江南明朝百姓的狠恶抵挡,危难当中,多尔衮忙派洪承畴代替多铎,敕赐便宜行事。顺治四年,洪承畴因父丧,回籍守制。次年四月又奉召返京。再次入内院佐理机务。多尔衮对其慰劳备至,宠任有加。连续数日召见垂询各省应兴应革之事,统统建议,无不采取。多尔滚身后,顺治十年。因南边明朝永历政权结合大西军余部共同抗清,清军在湖南疆场接连大败,为挽救败局,顺治急命洪承畴出任五省经略,全权卖力南边战事直至现在。